……他就已经忘了关门这回事。
刘云鹤走到桌边一手放下烛台,一手放下药箱,不知为何声音很大震得桌子一颤。
他皱着眉看向猎户:“出去!”
刘云鹤平日虽然冷淡,但是面上也是一副文雅模样,突然冷声撵人,饶是猎户也一惊。
他下意识就离开的房间,站在院子里愣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为何会感觉心虚?
留在房里的陶夭夭更是窘迫了。
要知道刘云鹤还有她弟弟老师这一层身份,医生和老师,这是天然就带着威严的职业,跟她本身是哪里来的人根本没什么关系。
就算他甚至可能不知道地球是圆的,陶夭夭依然立刻成了乖宝宝。
“先把这个吃了。”
陶夭夭接过药丸吃了下去,也没问是什么。
刘云鹤坐到床边,看了看陶夭夭没来得及整理的散乱发丝,到底是没忍住。
“你们尚未定亲,这样胡闹成何体统,你啊,身为女子要知道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陶夭夭愣住了。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说过她,就算是猎户平日里关心她也是温柔的关心,可现在刘云鹤的语气明明是生气的,她被说了应该也不高兴,可她就只是看着他。
这种感觉虽然陌生,但她不笨。
“你……你是在关心我吗?”
刘云鹤这下是真生气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陶夭夭有些怯怯的,“抱、抱歉……因为没人这样过……”
有些稀奇罢了。
刘云鹤愣了愣,随即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即便他是这样的性子,可无论是他那个看起来不靠谱的爹还是那个随心所欲的娘,也都用自己的方式对他表达过关心。
他只是很普通的在表达自己的态度,她却对此看起来如此稀奇。
想到他这些日子了解到的陶毅以前的日子,每次他的学生说起来三句话都离不开他的姐姐。
刘云鹤叹了口气,将陶夭夭的手腕抬起为她把脉。
其实她的身体把脉把不出什么他只是以防万一。
“你跟小毅很像。”
陶夭夭没懂,歪了歪头满脸疑惑。
她伸出的是右手,刘云鹤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她手心的伤,上面交错着划痕仔细去看还有血迹。
“还有哪有伤口?”
陶夭夭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上面也有。”
“冒犯了。”
普通人家的衣袖都是窄袖,没办法一拉就上去,刘云鹤伸手帮她卷上。
“嘶……”
陶夭夭没忍住,刘云鹤看着她小臂划开的伤口皱了皱眉:“这么长的口子怎么不早说?”
陶夭夭喃喃:“我、我忘了……没注意……”
刘云鹤回头,起身将原本这房间里的灯也点亮,又搬了个椅子放在身边将一盏灯放在很近的地方。
这时候他才彻底看清陶夭夭小臂的划痕。
“怎么弄的?”
“我将碎瓷片藏在袖子里了,可能是那个时候划的……”
刘云鹤没再继续问,那不用说手心的伤口一定就是割那个犯人脖子的时候用力导致的了。
陶夭夭却被他问得想了起来:“那个……绑架犯,死了吗?”
刘云鹤淡淡道:“没有,刚刚做了应急处理,明日城门开前姑且死不了。”
陶夭夭下意识的低声道:“那就好……”
“好什么好?!”
却没想到刘云鹤一下子语气又凶起来:“遇到这样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划在脖子上都不知道该划哪里?摸摸自己的脖子,划人要划在侧面跳动的地方才会死人知不知道!”
陶夭夭又挨说了,傻眼的看着他,半天才吐出一句。
“你、你是大夫,怎么能教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