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感觉过什么所谓的第六感。
她心里一直毛毛的提着一口气根本松不下来,这房内明明此时只有她一人,可是她却总觉得那看不清的昏暗角落似乎马上就要有什么东西出现。
她的神经不敢有一丝懈怠,只默默的脱掉外衫熄了灯钻进被子。
她在被子的遮挡下终于摸了摸里衣袖口里已经滑到手肘的碎瓷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床,刚刚仿佛被压下去的热浪拍天盖地的冲上头顶,陶夭夭身体猛地一颤。
她闭着眼苦中作乐的想,幸好这药似乎也没有当初看的小说里那么神奇能让人软了手脚不解就要死。
然而如今却是再度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睡的话怕出事,不睡又怕明天撑不住。
然而很快她就不需要纠结了。
也就两刻钟的工夫,她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变态果然杀了个回马枪!
陶夭夭藏在被子里的手缓缓握紧。
幸好双眼已经习惯了黑暗,她微微眯着眼看向门口,根据大约的身形猜测应该是胡千得无疑。
她借着散开头发的掩护看着靠近的身形感觉他似乎一手拿着什么东西但是却看不清。
不过这个时候即便不知道也让人觉得内心发麻。
装睡还是不装?
脚步声越来越近,陶夭夭咬牙装了下去。
而当她感到口鼻上被蒙上一条布巾的时候头皮都麻了,想也不想就闭着眼翻了个身。
另一只手也朝她伸了过来,陶夭夭这次才确定装是装不下去了,立刻一副被惊醒的样子睁眼往后逃脱:“谁?!”
胡千得本来是要用布巾上的药让陶夭夭没有反抗的力气,见她居然醒了便扑上来要用身体的力量抓住她。
陶夭夭知道这不是装柔弱的时候,她必须得把杀手锏用出来了。
上一次还是刚到这里时用来对付周氏的,她之前敲着胡千得脚步虚浮不像是会什么功夫的样子,按理说胡家胡景尘的爹是文官应该也没有这种学身手的传统。
然而她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日日三餐吃饱又每日都有适当的体力消耗,她的力气可能也就比上辈子小一些。
女性的天然力量比不上男人,因此每一次出手都要既用技术也要用成倍的力气。
能用双手绝对不要用单手。
陶夭夭双手扣在一起抓住胡千得的手,跪在床上用全身的力气向上一折。
胡千得疼的甚至一时间没有喊出声来,手中的布巾却掉到床上。
陶夭夭可没有天真到认为对方拿这手巾是来给她擦汗的。
胡千得回过神来刚刚喊出一个音,忽然蒙头有什么东西盖了过来,他眼前一黑。
陶夭夭坐在被子上,被子下的胡千得拼命挣扎,她这小身板几乎压不住。
她忿忿的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吃胖一点!
握住布巾,她抬起摁着布巾的手将被子掀开一点,眼疾手快的用布巾捂住胡千得的脸。
胡千得当然也知道自己带来的是什么,他猛地一挣扎差点将陶夭夭从被子上掀翻,幸好陶夭夭早有准备双腿紧紧的夹住。
然而她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虽然学过一点身手,但实际几乎没有什么能用到的地方,只有过一次还是帮不认识的路人抓了小偷。
她从来没有这样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危害之中。
过大的动作让她全身都出了一层薄汗,当然其中也有药物的作用,陶夭夭身形一晃人差点摔下去。
其实是助兴的春药药效反应很慢,到这个时候才渐渐涌上头顶。
糟了。
这一下没有让陶夭夭崩溃,反而让她有了从来都没有的危机感,她精神一震,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自己的双臂上。
胡千得渐渐的没了挣扎,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被迷药迷倒了,还是其实已经被自己捂晕甚至捂死了。
然而就在她松开手的一瞬间,床上的人突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