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主要的收入就是隔三差五大儿子从外地托人送回来的钱。
以前她还会靠陶夭夭捡回来的木柴或者别的什么同村里的人换东西也是有的。
没受过苦的人根本遭不了什么罪,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做贼心虚搞出来的。
周氏被衙役摁在长条板凳上,一板子下去就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陶夭夭是不知道杜县令不会不会真的依言而行,但是就算一会儿会轮到自己挨打她这时候也觉得值当了。
结果她刚没高兴一会儿,就听见后面行刑的地方传来更大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了,我全说我全说!!!”
陶夭夭一瞬间竟觉得有点可惜。
围观的百姓也躁动起来:“哎哎你看带回来了带回来了!”
“听听她要说什么!”
周氏挨了一板子就有些站不住,在公堂的地上跪趴着眼泪都给打出来了,可是她趴在地上却没有立刻说话。
“周氏,把事情从实招来,如果再有隐瞒谎言本官决不轻饶!”
周氏抖着腿,这次真的吓着了。
本来算计猎户她就是一时兴起,后来的操作基本上都是陶海。
“……回、回大老爷,我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只是想要他吃些教训,我们没想要真的害人啊!”
周氏抹着眼泪开始哭诉赵猎户是怎么吓唬她又掐她脖子的,说自己是被吓怕了才想着找什么事儿吓唬吓唬他……
可是她在如今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丝毫也没让人觉得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反而听起来都是些模棱两可的借口。
杜县令这时候也拍了下惊堂木:“带赵猎户上来。”
陶夭夭注意到这时候杜县令的称呼已经从“嫌犯”改变了。
她没想那么多,转头看着另一个方向,赵猎户很快就从后面被带了出来,两个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对上了视线。
猎户走路看起来自然了很多,似乎是没有什么新伤,陶夭夭心底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被带到了三人中间,就在陶夭夭旁边。
杜县令全程听完了周氏诬陷人的供词,围观的百姓只觉得今日的堂审可真是有看头,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还有这样的反转。
那岂不是说真正的采花贼还是没有被抓住?
许多家里有姑娘的人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松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被告已经将事情交代清楚,签字画押吧。”
周氏哆嗦着画了押,而被打得趴在地上的陶海就算有心想要争辩,可一是他没有力气,二是周氏已经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但是他还是在周氏交代的时候一直喊着,是周氏出的主意撺掇他做的。
杜县令接过画押的供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一拍惊堂木。
“采花贼一案尚未告破,今日周氏并其子诬陷青山沟村赵猎户一案已经水落石出,在此判决陶海关押三月,周氏罚二十大板,立即执行!”
在周氏和陶海的叫嚷声中,陶夭夭单手捂着脸险些在公堂上笑出声。
这个杜县令可真是……哈哈哈!
“但是,赵猎户,你假造户籍一案还是要秉公审理,正常黑户要按照逃籍审理,然在上次审理中你曾提出自己于五年前失去曾经记忆,对于此事本官要在各镇各县调查你是否有逃犯身份,你可有异议?”
问归问,这个显然是不能拒绝的,猎户只能摇了摇头:“没有。”
反而是外面人群里的宋铁匠皱了皱眉头。
陶夭夭虽然对猎户的过去也一无所知,但是她却未必懂得更少,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县令大人,我觉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