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着陶夭夭这样说,胡景尘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让他知道原来还有人是用更不同的视角去评价这件事。
对于陶夭夭心血来潮的一番言论,胡景尘只有一句感叹。
“陶姑娘为女儿身当真是可惜了。”
陶夭夭没有因为两人三观不同去同胡景明争论这句评语,只是笑着说了句话。
“或许正是因为我是女儿身,才能有今日的我呢?” 胡景尘沉默半晌,重新开口。
“我相信陶姑娘的为人,不妨同你多说一些。”
“其实你担心的正是我担心的,这么多日我查出二伯的事,其实并没有告知我父亲。”
陶夭夭注意到,此时的他脸上没有太多的笑容,反而很是严肃。
“其实从千年开始,我父亲已经将府内绝大部分的事情都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弟弟你是认得的,他对于这些没有兴趣,倒是对经商有些研究,而我如今有举人功名在身,要考虑的很多。”
“无论最后是做官还是身为胡家的当家人,我必须处理好我二伯的事情,否则再任由他做这种事抹黑,胡家的前途才真是要毁于一旦。”
对于其他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说,这个理由显然对陶夭夭来说真实得多,也可靠得多。
“所以胡大少爷,我可以跟你确认吗,你到底只是希望你二伯受到些教训日后不再做这种事,还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他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恶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的问题直指核心,直白坦然,胡景尘避无可避。
但事实证明,这个大少爷确实有值得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他很快就坚定想法道:“当年事发,我二伯曾经有一次能够重新做人的机会,但是他并没有珍惜,而是选择了继续作恶。”
“这次无论最后结局如何,即便是他真的有了悔过之心,也不该是由我来原谅他。”
“胡府和我父亲对他都仁至义尽,至于他是不是罪无可恕,那是该有官府和律法决定的事情。”
“如果父亲那里有任何问题,我来解决,我是胡家现在的当家人,我有责任处理好这件事。”
陶夭夭点点头。
“好,那至少在目的上,我们终于达成共识了。”
“我可以帮胡大少爷这个忙,这件事我可以去暗中调查,但我必须跟您提前说明,如今我家里发生了很大的事您也知道,我可能会以这件事为优先。”
“我知道,我听满亨说了,说是你家里人被说是那个县衙一直通缉的采花贼因此被羁押,只是不知内情如何?”
陶夭夭苦笑:“胡大少爷不知,我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因为我将婶娘家的弟弟的户籍拿到手的事情同她有了些纠纷,恐怕事情就因此而起,我现在在调查她的二儿子陶海,他正在镇子上的赌坊给人看场子……”
她将自己这些日的调查和猜测说了一番,胡大少爷想了想。
“既然我要你帮忙,你有事我既然也要尽一份力,我家同县衙还算有些关系,虽然这种案子我们也没办法插手,但问些情况肯定是要比你方便得多,之后我会立刻去打听一下。”
“那就再好不过了,多谢胡大少爷。”
“没关系,小事而已不足挂齿,你家里人那边我也会去说一下,至少在这段时间里让他好过一些。”
陶夭夭对于这点真是发自真心的谢谢他,毕竟如今她最担心的一是案件的进展,其次就是猎户在大牢里随时有可能受罪。
最后胡景尘向陶夭夭简单说了一下他发现的关于他二伯陶千得所作所为的一些过程,但是其实也没什么进展。
大概同陶夭夭调查采花贼的事件一样,只是知道结果,但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了结此事。
“我知道了,那今日先同大少爷告辞,我回去看看此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好,蛮横那边的活计你先停下,我同他说了,如今你有更多事情肯定是分身乏术的。”
陶夭夭谢了他的体贴,告辞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