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拿好。”
陶毅不哭了,刘大夫把药递过来,陶夭夭万分感谢的收了。
“改日我一定会来送要钱的。”
刘大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大夫,关于那个调养的方子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啊?”
刘大夫觉得这个姑娘有意思,也愿意多说几句:“治病药贱,吊命药贵,姑娘懂什么意思吗?”
陶夭夭缓缓的点了点头:“您说吧,我心里也有个数。”
刘大夫指了指她手里的药包:“比如这咳嗽的药,一两不过八文,养命的药,别的不说,人参一两如今市价是一两,还只是普通的人参,若是要用更好的参调养,那更不必说了。”
一两人参一两银。
陶夭夭真的觉得这个时代的物价太迷了。
本来觉得银子不值钱的时候,她买地买房,可等她觉得手里银子值钱的时候,又发现这银子还不够给自己弟弟吃一年药的。
“多谢大夫,我知道了。”
陶夭夭带着陶毅离开了医馆,心里却有些后悔,她之前咬着牙跟镇子里的木匠定了家具,有床有桌椅,还有衣柜和装东西的箱子,甚至还有浴桶。
好的木匠活是很贵的,木料、雕花、镂空的雕花,稍微改一点都涉及到大价钱。
他们镇子这种小地方肯定没有人会下那么贵的单子,就算有人下也没有那么好的木匠。
所以陶夭夭跟木匠约的是很普通的木头家具,也不需要什么雕花,结实就行。
她想着总归钱都是赚出来的,她和猎户现在的收入来源还是靠打猎,她不做什么买卖,也暂时不需要什么本钱。
最重要的是为了能让猎户安全一点,她打算去订一把更好的长刀给他防身。
只可惜她打听了一圈,这附近铁匠活最好的,居然是老冤家宋铁匠。
也是因为这个她太过纠结所以才还没来得及订。
可是她手里如今还有十两银子,能管陶毅多久呢?
陶夭夭不想让陶毅赶远路,她雇了辆平板牛车载着两人回去。
天快黑了,她搂着陶毅在马车上,看着远方发呆。
“小毅,你想跟我一起生活吗?”
陶毅从她怀里抬头。
可陶夭夭却没有说再多,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陶毅解释她和周氏的事,她如果想让陶毅过得好一点,除了把人放到自己身边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她往周氏手里送东西,恐怕一样也到不了陶毅手里。
陶毅点点头,又摇摇头。
陶夭夭摸了摸他的头。
到了村口下了马车,她领着陶毅往他的家里走。
陶夭夭看着陶毅进门,走出一段,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周氏的骂声。
“你这个小畜生!那个小贱人带你走你就跟着走?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你这身上穿的什么,给我脱下来!”
衣服是陶夭夭给陶毅的,他不想被他娘抢去,可他身子弱,哪里抢得过做惯了农活身强体健的周氏?
陶毅咬着牙,死死的用全身的力气拽着衣服,他平日里都是好欺负的样子,哪里这样跟周氏争过东西?
周氏气得心里发狠,抬手就打:“你这个小孽种!还敢跟你娘抢东西,你要造反了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你还敢躲!”
陶毅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的疼一样,他抿着嘴盯着周氏的脸。
娘是什么呢。
周氏总是咒天咒地,总是说做人就是要孝顺爹娘,不然就不是人。
可在陶毅短短七年的人生中,所谓的娘,不过就是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给他一口饭吃,却从来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的、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罢了。
会打他、会骂他、用恶毒的话诅咒他。
如果这就是娘,他宁可没有过。
就像周氏说的那样,他就不该出生。
陶毅突然暴起,周氏没想过这个儿子会这么狠,回过神的时候手上一阵剧痛。
“嗷——!”
“你这小兔崽子,你敢咬我,你给我松口,松口!”
陶毅眼睛都红了。
就是这个人,她打姐姐!
她把姐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