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才和人睡了一晚上,就会帮人说话了?”
周氏气不打一处来,扬着巴掌就朝着陶夭夭的脸上呼过去。
陶夭夭身子一侧,轻松的躲了,周氏趔趄着上前,险些摔倒。
她从小跟在师傅后面,每天早上打太极,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是自保没问题。
周氏一看,居然打不到陶夭夭,气的老脸憋红,四下看了看,随手抄起墙角的一块大棍子,朝着陶夭夭的脑袋砸过去。
陶夭夭脚下一动,正要准备再次躲开,一只大手,从她的脑袋上方,伸出来,稳稳的接住周氏的棍子。
周氏抬起头,对上那双森寒的眸子,吓了一个哆嗦。
“猎、猎户。”
“不是说过,会再给你四头野猪?你闹什么。”猎户眉头一挑,反手一推。
周氏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们……”
“你们最好快点把欠的四头野猪给我,否则……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别忘了,这贱蹄子的庚帖还在我手里!”
她咬着牙,扬着拳头,发狠似得,丢下这一句,转身便跑了,生怕被猎户揍。
陶夭夭小眉头拧着。
这庚帖,就相当于现代的户籍,周氏要是拿着它,把她直接卖到花街柳巷去,到时候自然有花街柳巷里的人上门拿人,到时候……就是猎户再能打,怕是也不行。
看来,这剩下的四头野猪,是不得不给了。
她的小脸耷拉了下来,愁眉苦脸。
一张大掌盖在了她的脑袋上,揉了揉,低声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放心,昨天已经又猎到一头了。”
陶夭夭‘额’一下,扭头看向他。
他……
昨天是为了赚‘聘礼’受的伤?
想到昨天,她还编排了他一下,她不由脸红。
“你在家好好呆着,我今天再往更深的林子里,找找,应该还有。”
一连杀了两天的野猪,附近的野猪都有些怕了,躲到了林子深处去了。
猎户从墙角抽了根粗棍子捏在手里,便往外走。
陶夭夭忽而跑上前,揪住他的衣角,猎户蹙了蹙眉,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随便动,会流血的。”
“那还是得去的,你的庚帖还在你婶娘手里。”猎户按住她的手,把衣角抽了出来。
“我们想别的办法。”
陶夭夭的眼睛亮了亮,看向躺在院子角落里的野猪。
她快速的跑过去,这头野猪,得两百斤吧,养了一个冬天,没有运动的野猪,肉质没有那么柴,肥肉也没有那么多,是最适合用来做烤猪的了。
只是……
这么大的猪,她杀不动。
她扭过头眼巴巴的去看猎户,“和杀野猪比,解剖野猪,应该没那么难。”
“你能,帮我把这只野猪……解剖了不?”
猎户迟疑了一下,他没试过,但还是进了厨房,找到了菜刀,放在水缸口,“哐”了几下,迟钝的刀口瞬间锋利了起来。
他站在了野猪的面前看了一会儿,然后一只手拽着猪耳朵,一只脚对着猪肚子踢了一下,就将整只野猪搬到了院子的石桌上,一刀劈向猪腚中间的缝,一路沿着猪肚子滑了上去,直到猪下巴。
“哗”肠子内脏全部流淌了下来。
陶夭夭捂住眼睛不敢再看,转过身去。
猎户一边操作,脑海里便清晰的闪过这头猪的骨骼结构,让他知道从哪里下刀,最好切割,一头猪很快便被切割成不同的部位,依次整整齐齐的排在桌上。
“好了。”
猎户低声道。
陶夭夭转过身,看着桌上的猪,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眨巴眨巴,这……刀工……
“打猎的,你以前是个厨子么?”
她侧过头看向猎户。
猎户如有所思,“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