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乡长严肃地说:“杜云虎是经过层层选拔推荐,然后才在电影院工作的,不能凭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曾照兰淡然一笑,说:“乡长,你怎么和这个经理是一模一样的?”
秦乡长问:“什么一模一样?”
曾照兰又是无可奈何地一笑:“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事,你们就断然否定了不是杜云虎做的,莫非,你们俩都是杜云虎的保护伞?就算他杀人放火,你们俩也说他什么也没有做?”
秦乡长哪里将这乡下的无知妇人放在眼里,傲慢地说:“你这话是什么话?”
曾照兰脸唰地一放:“人话!不像你们俩说的全是鬼话!你们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你们这样做,就是在包庇杜云虎。”
秦乡长一愣:这老太婆,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笑眯眯的,一会儿就放脸了。
不过,我一乡之长可不是吓大的,看样子,我得拿出我的威风来。
秦乡长大手一指,厉声道:“我看你们就是在捣乱!”
曾照兰可不是吓大的。
她反问:“捣乱?我们哪里捣乱了?你可别乱扣帽子!我曾某人可不给你们乱扣帽子的机会。我可跟你说,尚家营的爷们也不是好惹的,他们说要来给我们几个娘儿们做保护,我都谢绝了。就怕他们一冲动打了起来,把柄落在你们手里。”
说着,曾照兰摊摊手,说:“你见过手无寸铁的捣乱者吗?”
秦乡长说:“你们破坏办公秩序,就是在捣乱。来人啊!”
乡长的秘书走了进来,问道:“乡长,什么事?”
秦乡长说:“去,到派出所去,让派出所长带几个人来,将他们给我抓进派出所关几天,我看他们还捣乱!”
吓唬吓唬他们也好。
秘书赶紧出去了。
吴洪玉一下子慌了:“曾大姐!”
曾照兰扬手制止了吴洪玉,对秦乡长说:“秦乡长,你不要以为你在蒲河可以一手遮天。我告诉你,你今天怎么把我抓进去,你明天就怎么把我放出来。我就不信,这还没有王法了!”
秦乡长说:“放,肯定是要放的。只是,我也让你体会一下蹲派出所的滋味,给你一个警告,政府单位不是那么好告的。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那可不行!”
曾照兰说:“秦乡长,你去梧洲村打听打听,我曾照兰是什么人。你今天敢把我抓进去,我告诉你,我这以后就跟你杠上了,除非你不把我放出来,否则,这以后,我就要满世界去告你!县里不行,我告到市里,市里不行,我告到省里,省里不行我告到中央,我就不信,我告不倒你。”
秦乡长一听,心里暗叫不好:遇到了硬骨头了。
这种人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癞皮狗精神,最是难缠。
更何况,我怎么忘记这茬了,过一段时间,就是对我进行考核的时候,蒲河乡的书记要调到财长局当局长了,我得争取这个书记的职位啊,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茬子。
可是,刚才一冲动,喊派出所来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让秘书回来吧,这不是让这娘儿们觉得我软弱吗,难道被他们一吓唬就退缩了吗?
不行,叫还是得叫,来了后,让派出所的人吓唬吓唬他们几句,人主动退缩了就散了。
曾照兰握了握吴洪玉的手,给她鼓鼓劲,说:“他们不敢的!我们又没有犯法。”
吴洪玉点点头。
派出所就在电影院隔壁,不一会儿,四五个人拿着警棍就到了。
外面的妇女们一看这阵势,顿时吓傻了:“这是来干什么的?”
侉子一看,连忙上前:“你们来干什么?”
一个人一把推开了侉子:“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