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菊花不解:“怎么?我为什么会耽误孩子的前程?”
曾照兰说:“你知道铁子是怎么当兵的吗?是县里的干部可怜他是孤儿,所以,就给了他一个带帽指标,后来,部队首长又看他是孤儿,所以,乡里那些个头头脑脑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儿子都没要,硬是要了铁子跟他们走。现在,你又过来了,人家会说,这从哪里跑来一个妈?这铁子怎么不是孤儿啊?不对,首长要是知道了,还不将铁子给退回啊?”
宋菊花一听说这事,脸色马上就变了,也不再说要见儿子了,神情紧张地捂着自己的脸,逃也似地离开了尚家营。
院子里,招待客人的侉子总觉得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往外一看,只是熟悉的人们在三五成群地议论着。
侉子摇摇头,大概是我神经过敏了。
她早就不要我们了,怎么会来看我们呢?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是地方政府为部队接兵干部的送行宴。
乔青莲听说那天不呢个请客,特地提前一天通知侉子管武连长的饭。
侉子带来两百元,交给曾照翠,让她买菜买酒。
曾照翠要推辞,侉子急了,说:“本来是要到餐馆里请客,可是莲莲说,武连长说要到家里吃饭,这样,有家庭的氛围。买菜买酒都要钱,还要麻烦干妈去忙乎半天,我怎么好意思呢。没有莲莲,铁子就当不成兵,这样我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要干妈掏钱呢?”
乔青莲笑着说:“妈,你不要推辞了,你看侉哥都要哭了。”
侉子含着泪,连连点头。
曾照翠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钱。
这天晚上,正好是星期六,乔青莲和侉子都来陪武连长和曾照勇。
铁子是新兵,各乡镇新兵都在县城集中起来了。
曾照勇特地将他叫了过来。
酒,依旧是五粮液,不过,准备了两瓶。
曾照勇看着乔青莲说:“看来,那个杜云虎挺坏的,他找人差点就将尚德冲刷了下去。呵呵,眨眼睛,太瘦,这理由也能将人写身体不合格,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是不是冲你来的呢?”
铁子惊讶地睁大眼睛:“杜云虎让人将我体检写不合格?”
侉子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惊讶得张大嘴巴:好险啊,幸亏有莲莲的舅舅在。
乔青莲也不隐瞒舅舅,说:“虽说不是冲我来的,起因却是我。因为尚德冲的哥哥尚德成帮我打了他,他怀恨在心。”
说着,又将杜云虎设计想要她和尚清华不能中考的事说了一遍。
曾照勇和武连长相视一眼,心中都惊骇不已:这小小年纪,也有那么多的争斗啊?
乔青莲问:“只是,杜云虎怎么知道铁子和侉哥的关系的?”
铁子说:“我想起来了。集中的第一天,他听说我是尚家营的,就来问过我,认不认得莲莲,尚清华、尚德成和尚德忠。我就说,尚德成是我亲哥。我还以为他是你们的同学,会照顾我呢。”
侉子说:“铁子,这也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做事都要留个心眼,不要随便给人透漏你的信息。”
武连长感叹说:“那小子还真够坏的啊。随便给个理由就将人刷下来。”
曾照勇说:“说实话,每年都有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刷下来的人,谁也没有计较过。”
武连长点头:“确实。没有得力的人,谁会去计较、谁又有能力去计较这事呢?”
侉子说:“铁子,你也知道你当兵是多么地不容易。以后,去了就要听武连长的话,听曾队长的话。”
乔青莲赶紧说:“你们叫我妈做干妈,当然也要叫我舅舅为舅舅。铁子,以后,就叫我舅舅为你的舅舅吧。”
侉子和铁子都恭恭敬敬地叫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