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再度拧开了热水器,对着麻袋一顿猛冲,他烫得受不了了,一边挣扎,一边要站起来,被我抡着扳手,狠狠砸在膝盖上,扑腾一下,原地跪倒,疼得哭爹喊娘,大喊救命。
我怕这孙子的吼叫声会惊扰四邻,于是对黑狗递了个眼神,黑狗将拳头捏得咔嚓响,上去捂着他嘴,对我示意,可以继续动手了,于是我再次抡起了扳手,打算朝他肚子捅下去,卫经理被我折腾够呛,嘴里含混不清地求饶,“别打……别打,不是我干的,真不是……”
“你特么的……”
我热血上头,丢了扳手,正要给他下咒,谁知风黎却忽然上前一步,握紧了我的手腕。
我回头,一脸不解地看着风黎,风黎则轻轻摇头,说你刚才把人教训得够呛,这姓卫的也不是什么硬茬子,真要是他干的,早就该招供了。
经他这一通劝说,我这才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转念一想,也是。
这姓卫的哪怕再嚣张,也不过就是混子,说不上有什么大背景,绑架是重罪,他未必敢干,尤其我还让孙队帮忙从中调解过一回,这丫的,明知道我和官面上的人有交情,还敢绑架我身边的人,那绝对是不要命了。
综合以上,我渐渐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再次蹲下来,对麻袋里的卫经理说,“真不是你干的?”
“不……不是,真的不是我!”他被我折腾得气息奄奄,一副快要断气的架势,嘴里一阵咳嗽,然后哀求,希望我能给他松绑,早点送医院。
我左思右想,感觉这事透着古怪,于是对黑狗比划了一个手势,黑狗点头,将麻袋解开,从里面钻出一颗被淋得好似落汤鸡的人头,光秃秃的大脑门,头皮红得冒光,估摸着是被我用热水浇出来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卫经理正式会面,设想中这丫的应该是个脑满肠肥的大胖子,一脸的刀板油,然而事实上,这老小子却挺瘦的,尤其眼睛特别小,好像一头受到惊吓的老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着圈。
刚得到解放,这老小子立刻扑腾下跪,对我哭爹喊娘,说林老板,这里边肯定有误会,我卫某人就是个做生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绑架啊,顶多也就是捣捣乱、在你店里搞定小动作……
他说得委屈,鼻涕哈喇子一起下流。我则满脸恶心,在他身上踹了一脚,说你丫真没干过?为什么昨晚刚说了那句话,当天凌晨,顾兰就给人绑走了,你敢说自己不知道?你特么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话。
在我的逼问下,他把后背靠在墙壁上,苦苦地思索了半天,几秒钟过去,像是想到什么,急忙抬头,腮帮子一阵抖,张大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像是存在什么忌讳,把脖子缩回去,一声不吭。
我把卫经理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中思衬了一遍,然后蹲下去,慢条斯理地说,“老卫,我呢,从不跟人废话,接下来我数到三,你要愿意交代就说,你要是不愿意交代,我自然有办法处理你,然后自己去调查真相。”
为了配合我的表演,黑狗故意哼了一声,说这事可以交给他办,出了云开市,再往前走出几公里就有一条臭水沟,只要一根麻绳,再绑块石头,扑腾一声,万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