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发苦,说为什么呀,我爷爷为啥要骗我?二叔不吭声,把手搭在我脑门上,重重拍了几把。
他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全都憋在肚子里,明明想找人倾述,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憋了半晌,才长叹着说道,“你呀你,林家流传到现在,就你这一棵独苗了,你二叔我是生不出儿子的,老爷子把开枝散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他想让你做个平凡的人,谁知道你偏要往不平凡的路上走,我……哎!”
二叔说到最后,又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我是一脸不解,回望二叔,说二叔,你瞎说啥呢,谁说你生不出儿子了?你又没结过婚,不找个婶子试试怎么知道?
“小王八蛋!”二叔笑骂我一句,又问我,身上带烟了没有?住院这段时间,可把他馋坏了。
我急忙递过去一盒,又叮嘱二叔,说你还在住院呢,省着点。二叔把烟点着,深深嘬了一口,徐徐吐着烟圈讲道,
“我不是不能生儿子,而是不管生多少儿子,到头来,林家能活下去的也只有你这一个!”
我吓一跳,说啊?为什么?
二叔把烟叼在嘴上,失神地望向窗外,良久才麻木地说,“因为一个诅咒,林家到了我这一代,本就该绝种了,是你爷爷花了大代价,才保着你顺利出生,你临盆的时候,林家老宅外面打了个一个星期的响雷,要不是我们林家的老宅,还残存着一点祖上的气运,恐怕你根本等不到出生,就要给那天雷劈死了。”
我满脸茫然,说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二叔又笑了笑,把烟头丢在地上,说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走吧,扶我回老宅,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他随手一扯,将病号服丢在地上,又要站起来。
我赶紧扶着二叔,说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身体不好,咱就在医院继续养着呗?
二叔瞪我一眼,说你懂个卵子!二叔这身体,不是医院能养好的,要想痊愈,就必须重回“六区”。
我给他骂了一通,不敢顶嘴,只能苦哈哈地搀着二叔,陪他返回了老宅。
进了老宅后,二叔就让我搀着他,走进了爷爷以前的那件书房,又从书房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型的木匣子,递到我面前,说你把它打开吧。
有了噬神蛊那件事,我现在对箱子之类的一切物品,都有了心理阴影,捧着木匣子,心里很抵触,问二叔这盒子里到底有什么,该不会又有东西蹦出来吧?
二叔骂了我一句,“出息!”说完便从我手上抢回木匣子,一下扭断了锁头,将木盒上的盖子掀开,从里边取出两本泛黄的旧册子。
这两本册子,各有各的书名,一本册子上印着《大自在观想天》六个鎏金大字,另一本,则用小篆写着《太上登隐决》五个字,两本册子堆起来,足有砖头那么厚。
二叔郑重其事,将这两本册子交到我手里,煞有介事地说,“这两本书,是林家祖上留下来的,当年你爷爷想把这书烧掉,可为了你,到底还是保留下来了。”
听二叔这意思,这两本书,是林家祖上专程留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