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统帅大军的能力实在是太强,太不可思议,强到任何一位先天神圣在面对这云中君的时候,都会对他生出忌惮来,那一支前所未有规模的定止军,只听从云中君的号令,而只是这一支定止军的存在,就已经是足以动摇东海的秩序。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云中君和太一道人,和东海一众先天神圣们之间的信任不在,那无论如何,云中君都不可能再出现在战场上,都不可能在出现在那一支定止军中。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只需要将彼此之间的矛盾和忌惮挑出来,令其显于明处,就已经足够了。
而在这之后,太一道人就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是要维持云中君和他之间的信任,任由云中君统帅大军出征,使得云中君在太一道人麾下的地位越来越高,令那些先天神圣们都无法企及,不得不对云中君俯首参拜,又或者是维系那些先天神圣们的尊荣,为了避免那些先天神圣们有朝一日在云中君所建立的功勋面前,卑微到尘埃之间,而不得不将云中君冷藏,便如同东海之战结束那般。
这两个选择,无论是太一道人选择哪一个,都对造舒道人极为的有利。
或者说,在造舒道人将这些东西挑明的时候,他的目的,就已经是达到了。
“真可笑啊。”在这紫霄宫中,众位先天神圣们的心思各异的时候,一声冷笑声却是响了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出声的,赫然便是坐在最前面的上清道人。
上清道人看着众人,目光当中满是不屑。
“一群先天神圣,费尽心机的,却只是为了谋算一位后天生灵?”上清道人拍着自己腰间的长剑。
“我看你们一个个的,要么就已经登临太乙,又或者是有登临太乙之相,却不想一个个的心思,竟是如此的阴私鬼祟。”
“我实在是耻于和你们同列。”
“太一道友,以我之见,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紫霄宫了,我实在是担心,继续在这宫中呆下去,就要被这些腐朽之辈的鬼祟心思给锈蚀腰间的长剑。”上清道人的言语毫不客气。
而一众先天神圣们听着上清道人的话,虽然目光当中都有些怒意,却一个个的都是敢怒不敢言——这样的话,除了三清道人之外,却是谁都不敢提,毕竟,所有人都知晓,三清道人乃是鸿钧道祖的亲传弟子,这紫霄宫说起来,也算是三清道人自家的地方,也只有三清道人才能毫无忌讳的说出这种完全不顾及紫霄宫的神圣性的言语来。
“上清道友此言,却是深合我心。”太一道人同样是神色冰冷。
“我知诸位对云道友颇有忌惮之心,但云道友之能,在于战场之征伐,诸位道友们就算是对云道友有所谋算,若只在战场上展现出来,也就罢了,但若是再入此时一般,用什么鬼蜮伎俩,那就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也不顾念诸位道友们身为先天神圣的尊荣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朝一日,云道友倒在诸位的鬼蜮伎俩之下,那我便只好与诸位不死不休了!”太一道人目光幽冷,森然无比的为这一次的争执,为这紫霄宫中诡异无比的气氛划伤了休止符。
而这个时候,云中君的声音,才终于是响了起来。
“诸位道兄们费尽心机,无非便是不想我出现在战场上。”
“毕竟,必败的战争,谁也不想面对。”紫霄宫的角落上,云中君依旧是低着头,丝毫不看众位先天神圣,如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难以自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