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啥?”洗刷完以后,头铺拉着陈江来到了水池旁的厕所,拿出了一根烟递给了他。
陈江没想到号子里还能抽烟,很开心。
“陈江!”说完,他美美的吸了一口。
“把谁杀了?”
“一个愣头青,算完卦不给我钱!”
“算卦?”头铺惊讶的看着他。
“嗯,混口饭吃!”陈江嗯了一声。
“捅了几刀?”头铺也没再多问,毕竟这号子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进来一个算卦的也没啥稀罕的。
“用剪子捅的,有一下捅大动脉上了,当场就挂了!”
此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头铺对他这么好,不过也懒得用读心术去查看,自己一身神通,还能怕他们这些人?
“行,老弟,你牛逼!”头铺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狠。
头铺姓韩,大名韩一恒,他家在冀州下面的红青镇,在社会上混了接近十年了,都叫他韩老酒。
韩老酒在家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他家里祖传酿酒,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绰号
陈江发现号子里的人都不是很爱说话,他就问韩老酒:“大哥,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韩,叫我老韩就行!”
“韩哥,我发现咱们屋里这些人都不怎么爱说话呀?”陈江怎么可能叫他老韩昵。
“看守所不是监狱,这里的人都在等着宣判,都各怀心事,谁有闲心聊天呀!”韩老酒说完,又狠狠的抽了两口,把抽到头的烟屁股扔进了茅坑里。
往回走的时候,韩老酒叨咕:“铁打的号子,流水的兵,谁他妈都呆不长!”
两个人穿过过道一半的时候,听见一个人在小声的哭泣着,韩老酒上前扬手就抽在了他的头上,骂道:“哭!哭!哭!一天天的就知道他妈哭!丧气!”
挨打之后,这人马上就没了声音,但眼泪还在流着。
陈江注意到,这是个少年,估计也就十七八岁,眼睛不小,倔强地瞪着,长相十分秀气端正,长长的睫毛下,眼泪顺着脸蛋往下淌,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这少年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脑袋不大,一双三角眼四处乱扫,瞅了一眼陈江后,马上眼神就飘向了别处。
陈江注意到这个人被刹了光头,脚上也有脚铸,估计也是一名重刑犯。
陈江右侧这个小子,也就是他来之前的二铺,是个二十出头很壮实的小伙子,短头发,小眼睛,嘴唇比较厚,看见陈江走过来以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没有和他说话。
陈江暂时还弄不明白这里面的人际关系,也就没搭理他,刚坐炕沿上,相隔不远一个人问:“小伙子,啥事进来的?我帮你量量刑!”
陈江探头向右侧望去,见说话那人和他隔了四个人,这人约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明显以前是带眼镜的人,因为鼻梁和太阳穴都能看得见眼镜压出来的痕迹,还有就是他看人的时候,眼睛是咪着的,可能是没有了眼镜,这样眯着眼睛能起到聚光的作用。
“啊,你好!我是因为杀人进来的!”陈江还是很礼貌的回答。
“操!李老实,你煞逼吧?他带着脚镣,不是杀人还能是啥?用基吧你给量刑呀?”不远处一个声音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