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之外,都听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五里之内的树木,都扎上红色的丝带,蝴蝶的形状溢满喜气。
富丽流光的喜堂,用黄金装饰的花篮,花篮盛满深秋时节难得一见的兰花,幽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醉神怡。
恍如仙境的喜堂,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每一个人都穿上红色的衣裳,脸庞被映得鲜红。
红色双喜剪纸,每一个窗户都是,所有的用品,都是成双成对。
一切,都是红色。
喜悦流淌在空气里,大家都在期待最重要的时刻。
吉时已到,媒婆在高声叫唤,新人出场。
一切静止,烛火依然火红地跳跃。
新郎新娘被人牵了出来,一幅鲜红的绸带,连接彼此的双手,新郎满面春风,面如冠玉,一脸的得意,年少得志,娶回美娇娘,志得意满,不在话下。
新娘被蒙住了脸庞,莲步姗姗,身形俏媚,一定也是一个美人。
媒人的舌尖有的是吉庆话,说的都是动听的好话。
众人赞赏的目光,流连在新人的身上久久不去。
媒婆等到众人看够了,才抿抿嘴,说出准备的仪式。
新郎细心,搀扶新娘缓缓跪下,大家还是屏息等待。
媒婆见到一切就绪,响亮的嗓音亮起。
新郎新娘,交拜天地,两人按照仪式要求,认真叩头。
大家都在等着最后的时刻来临,有的人双手已经举起来,准备鼓掌庆祝。
媒人扇着大葵扇,准备最后的夫妻对拜,今天这门亲事是达官贵人的府里办事,酬劳是平时的五倍,
就在准备夫妻对拜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刺破了空气里弥漫的喜庆气氛。
“你们不能成亲!”
长身玉立,一身白衣,就如一朵白莲出现在红色的海洋里,显眼,刺目。
“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亲!”新郎见到对方,立即起身,手上的红绸扔在一边,把新娘拉到自己的身后。
白衣男子冷眼盯着新郎,良久,他抬步向前,站定在新郎三尺之前。
“就凭我是她的夫君!”此言一出,立即就哗然。
刚才的沉默被阵阵的议论淹没,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讨论。
这里是陈朝,没有被前夫休掉,再嫁,是死罪!
“这是你亲笔签下的休书,总认得自己的自己的字迹吧?”那个身穿红色素纱衣裳的女子,新娘,从新郎的身后站出来,长长的衣袖掏出一个卷轴,把一卷纸扔在一个男子的脚下。
身穿白色衣裳,头束金冠,面如满月的男子俯身拾起那卷纸。
展开,是自己亲笔所书,在某年某日,把结发妻子休掉,从此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有了休书,今天的婚礼就是合法,白衣男子没有做声,议论,熄灭了。
“你要是一个男人,就不会说话不算数。”新娘没有拉下自己的盖头,她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感情。
新郎很紧张,想拉新娘回到自己的身后,新娘轻轻拉掉了新郎的手。
“我当然是一个男人,我当然会说话算数,可惜,这张休书,不是我的休书。”男子把休书握住手里,一脸的坦然。
“你凭什么说不是休书?你一早就已经休了她。你亲笔所书,总不能不承认。”新郎有点按耐不住了,自己的婚事,却被一个无聊的人在搅乱。
他为了今天的喜宴,准备了三个月,他希望是满堂宾客看到自己最美满的一面。
“承认?我为什么要承认?不是我自己所书,要我承认,好,难。”男子镇定地笑,他对眼前的局面早有预料。
休书,轻飘飘落在新娘的脚下。
一个被休掉的下堂妻,居然让两个男人当众争夺。
新娘,是什么样的人?
到底新娘是怎么样的天姿国色?
“你不要忘记了,这里是丞相府,我是当场丞相!”新郎的耐性已经被磨掉一大半。
“我不会忘记,你也不要忘记,我是王爷!”白衣男子轻笑
“王爷就可以随便霸占人妻了吗?”丞相和王爷,相距不到三尺。
红与白,迷惑了众人的眼光。
“你看清楚,休书上面签名的是靖王爷,不是我的名字!”白衣男子拾起休书,展开休书让众人观看。
“就算是靖王爷又如何,你不就是靖王爷吗?”新郎有点急了,大家已经在高声议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