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靠着她蓬松的乱发。
檀香轻飘飘,缕缕绕绕,恍若菩萨的殿堂,缓缓定了他的心神。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一路走来,他无愧于心。
两人揽着搂着。
睡了一绵长的好觉。
2个小时一过。
老莫准时当闹钟,要去唤殷天,被阿成迅速拦截,“别扰他们,那个小差婆脸色很不好,要多休息,这楼下对面有家肠粉店,老板是广府人,我昨天吃了很正宗,我带你去吃虾肠和叉烧肠,很q弹的。”
老莫凶神恶煞,“别叫我们天儿小差婆,我们这儿叫人民警察,什么小差婆,难听死了!”
“好好好,”阿成好脾气地哄,“人民警察很辛苦,他们需要休息,我们也很辛苦,所以需要进食,如果好吃了,还能带回来给人民警察吃。”
老莫半推半就被阿成拉出了病房。
阿成还贴心地闭了灯,黑黝黝,便于安眠。
殷天再睁眼时,眼前灰蒙。
一侧头,窗外鹅毛大雪。
她“呲溜”一下坐直身子,一副痴呆模样,茫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床头昏黄的小灯亮着。
米和正静静凝睇着她,眸子晕染得金灿灿,流光溢彩,像条跃动的丝带纠缠。
殷天一看手机,惊愕自己睡了6个小时,已是晚上10点。
她探头一望,老莫依旧窝在沙发上戴耳机打游戏,阿成依旧在卫生间,像是时间静止,从未变更过。
“我……”殷天恍恍惚惚,“我……”
米和面无表情,眼睛在她小臂上打转。
殷天一时窒塞,想着要来质问,却睡得昏天黑地。
情绪一断裂,已毫无狰狞的虎狼气场。她清了清嗓,闷闷,“我受伤你都不安慰我一下,你这态度,万一……搅得我心神不宁,出事了怎么办?”
“所以我才发了那四个字。”
“你……”殷天委屈得一拧身就要下床。
“过来。”米和摊开手,伸向她。
殷天心不甘情不愿回头瞪他,踌躇了半晌,手指“啪”地打在他手心里。
米和大力攥住,“小天,你听好,在我面前,疼就是疼,不舒服就是不舒服,难受就是难受,不要瞒,不要在我面前装坚强,你在我面前,永远保持你最本真的样子就可以,我们坦诚相待。”
老莫偷偷把耳机摘了,一脸怪笑。
殷天这么老实,可是闻所未闻,她悄默声儿地抬起手机拍了张照,转手发给了孙苏祺和张乙安。
“缝了多少针?”
“七针。”
“疼不疼?”
“疼,”殷天忸怩地挠了挠脖子,“但也没那么疼。”
“有没有想我?”
“有,”殷天突然反应过来,蹬腿,“没有!”
米和笑成花朵,耳朵羞红,面颊更红,红扑扑,眼睛璀亮,“你过来,把脸递过来。”
殷天蹭着他肩膀,虎头虎脑趴在他身侧,将脸靠向他。
米和奋力抬头轻轻啄了她一口。
殷天咯咯笑,啄木鸟一样,回啄他,越琢越兴奋,越琢越起劲儿。
她从床上跳下来,从屁兜里掏出200元给老莫,“我请客,你俩拿这钱到附近吃点喝点,”她看着手机,“现在10点,你俩11点半,不,12点半再回来。
老莫惊呆了,“他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你禽兽吗!你要忍不住你也可以自己来啊。”
殷天反应了好半天。
直接朝老莫脑袋上兜了一巴掌,“丫疯了吧,满脑子什么东西!”她看了眼阿成,又睨回老莫,瞬间明白了,“看来不是我想,是你想。”
殷天豪情万丈,又拍给老莫100元,“你俩找个钟点房,算我的,不送,赶紧走。”
米和在病床上笑得枕头都打晃。
老莫炸毛了,要上前手撕殷天。
被阿成一把捞住,“楼下对面有一家炸鸡店,下雪天最适合吃炸鸡,然后再带回来一些给人民警察。”
“我不!”老莫张牙舞爪,“我凭什么给她带!凭啥!饿死她!”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