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落地窗前,浅金色的眼光洒在洁白的地毯上,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温暖。
可当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地毯上的女人身上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反应最快的是白执,他大步冲上去,扶起苍伶的上半身,确定她的呼吸频率还算正常之后,努力的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回应。
“苍伶,苍伶,苍伶??????”
男人低沉沙哑中带着几分高山白雪般清冷的声音很好听,没有人能拒绝他语气中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苍伶很像回答,很像告诉她们说自己没事。
可就连这个简单的心愿都没办法满足。
她想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喉咙里也堵着无数的棉花,她现在连呼吸都需要费劲全身的力气,实在没办法再说出任何一个字了。
她努力的动了动煞白的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一个单调的音节都是奢望。
“别着急,你先别说话,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白执,把她抱到床上去,房间里留一个佣人就行。”
十一第一时间冷静下来,忍着心尖剧烈的疼痛,尽可能的把一切都安排好。
被白执放到床上后,苍伶依然能清洗的感觉到自己的躯体和四肢的肌肉都很僵硬,按照手脚传来的那种剧烈的疼痛和不受控制的僵硬感来看,应该是抽搐了。
“别紧张,很快就好。”十一一边拿着随身携带的银针快速的消毒,一边轻声安抚她。
苍伶身体僵硬的连眨一下眼睛都费力,她无奈,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让自己放轻松,好歹有人发现了她的异常,按照十一的本事,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英年早逝。
十一沉着脸,浑身的肌肉紧绷,尽可能的集中着自己的所有精力,双眼微眯,漆黑的双眸中闪耀着苍伶从没见过的光芒,仿佛他此刻的世界里只有床上的病患和手里的银针。
一针一针扎到身上,苍伶很快就感觉自己整个人恢复了柔软,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压在胸口和堵在喉咙里东西也渐渐消散了。
半小时后,十一收了苍伶身上的最后一颗银针,直到这时,焦急的站在一边,默默地汗湿了整个后背的白执才开口。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那声音沙哑的,仿佛恨不得把苍伶刚刚遭的罪都放到自己身上来。
“好多了。”苍伶微微摇头,声音沙哑的仿佛一台破旧的口风琴,每个字都带着粗重的铁锈磨损的声音。
白执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就跌落到了谷底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他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满眼都是担忧和关心,可终究没舍得再问,他舍不得苍伶再说话。
她的声音沙哑成这般模样,喉咙一定很难受,他转头对身边的佣人吩咐,“去准备一杯蜂蜜水来给大小姐润润嗓子。”
“是。”
一个佣人离开后,十一终于收拾好了他的那套特制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