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说话,大抵上就是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才对吧。
谭邱许喝了一口咖啡,敛着眸,想着,算了,反正他也没有指望,单单要靠这一次就把她这个心结给解开。
这个时候,徐安然敛着眸,紧紧的抿着淡粉色的唇瓣,说:“我知道的,其实我从来没有真的怪过他,我知道他心里的苦,这件事儿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心里有坎儿,迈不过去。
主任,您能理解我吗?”
徐安然抬起头来,那双水眸堪堪的盯住谭邱许的眸子。
谭邱许先是愣了愣,随后缓缓的点头。
“反正你们夫妻两个人的事情,不管我们外人说什么,都不管用,还得等着你们自己开窍。你和他都挺可怜的,就别彼此这么折磨了。
老四他的病,你也知道的,虽然的确是见好,但是指不定那一天血块流动到海马区域,他就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还有个问题,我必须要现在告诉你,上次老四去医院里的拍的片出来了,这个需要你好好看看,然后决定老四要不要手术?”
“手术?为什么要手术,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给官景逸手术这个敏感的词成功的挑起了徐安然最敏锐的神经。
“他现在应该已经出现了一些偏瘫或者半瘫的症状,你不知道?”谭邱许十分压抑。
徐安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谭邱许,然后摇了摇头:“无确实不是很清楚,这段时间,我们分开睡的。”
谭邱许意外的挑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后来发现毕竟是人家夫妻两个的事情,自己不便插嘴,便也不再多说了。
“症状比我们之前预计的情况加快了不少,如果手术的话,我觉得还是尽快……”
谭邱许离开以后,徐安然又自己在咖啡厅坐了坐。
她脑海中反复的浮现着刚才谭邱许对她说的话——珍惜眼前人。
有句古诗怎么说的来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一个多月她对他的冷战,他难受,她何尝又会比他好过半分呢?
徐安然在超市逛了逛买了蔬菜和水果,打算给官景逸做一顿饭,找一下两个人和好的契机。其实,她早就忍不住想要和他说话了,也想过要他搬回来住,可是要她先说话,徐安然总是找不到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徐安然却清楚的知道,每天一大早,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能听到房门被人偷偷打开的声音,从外面探进他一个头来,先左右看看,确定徐安然的确是睡着的,官景逸再轻手轻脚的进来,然后给她盖盖被子,或者捏捏她的小手什么的。
他分明也想她想的要命,但是却害怕她还生他的气,特地的降低在这个家的存在感。
徐安然不是不感动的。
徐安然今天又经过谭邱许的开导,也确实害怕官景逸万一某一天突然就变傻了,或者瘫痪了,那自己再和他和好那样岂不是很遗憾。
徐安然早早的回家,做了一桌子好菜,给官景逸发短信,太肉麻的话她说不出来,只是听简短的几个字:“晚上早点回来。”
官景逸接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和杜樊淼以及谭子豪一起在酒吧喝酒。
看到短信的官景逸扯开嘴唇笑笑,他这个时候收到她的短信,本来应该屁颠屁颠的乐呵呵的回去的,因为可以感受到徐安然想要破冰的感觉。
如果他没有这一身病,他一定现在就乐呵呵的飞回家里去找她的。
“四哥,您少喝点吧,要是让四嫂知道了您在喝酒还是跟我们喝的,她肯定饶不了我们。”杜樊淼这样说。
谭子豪也点头应和杜樊淼的话:“就是啊,四哥,您要为自己的身体健康考虑啊。”
官景逸挥了挥手,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已经有些醉意,他指着杜樊淼和谭子豪两个人说:“难得和你们出来,你们这么两个大老爷们怎么比女人还能唠叨?”
“四哥,我们这不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和四嫂怎么交代啊?”
“虽然,四嫂把你赶出来,不理你,和你冷战,是四嫂对你使小性子,不关你的事,我和子豪也都挺同情你的,但是,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和女人置气啊。”杜樊淼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恨不得把手中的酒全部倒在杜樊淼的身上:“你他妈……说告诉你我是被你四嫂赶出来的,我们还他妈的住在一个屋檐下呢!我们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