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下眼,眼眶微润,片刻后开口轻声回道:“我是认真的,这次你说开始,你说结束。”
陈鲟的眸光几经变化,最后定了下来,眼中只倒映着苏新七的身影,他捏起她的下巴,略一低头,触到她的唇瓣前沉声说了句:“你最好别后悔。”
第64章 转变
陈鲟捏着苏新七的下巴, 俯身吻上她,两唇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有种触电般的感觉,久违的亲密接触既陌生又熟悉, 恍然间好像掉进了时光的缝隙里,回到了岛上那些无人处的亲密时刻,在海堤、大浴场、海港围栏、石头岛、美人山、情人礁……他们都曾经动情地拥吻过。
苏新七在触到陈鲟的那刻忽的感到一阵灵魂深处的颤栗,眼眶霎时就湿润了, 这个吻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犹如盲龟遇浮孔, 她似是一条涸辙之鲋,将毙之余忽逢甘霖,又有了一线生机。
陈鲟吻得很凶, 带着惩罚的意味, 苏新七背靠门板, 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他外套的两侧, 仰着脑袋闭着眼承受着、回应着、渴求着, 她的回吻明明生疏却又大胆,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
房间里【一个拟声词】回响,间杂着唇瓣相触的【一个拟声词】声,室内温度似在不断攀升, 他们都有些动情,【一个名词】炽盛之下,那些隔阂芥蒂暂时被摒弃。
陈鲟松开苏新七的下巴,一只手【这样那样做了一下】,【这样那样一番动作之后,外套掉在了地上,又这样那样了一会儿】【最后只是冲锋衣脱了】
他手心炙热, 苏新七被烫了下,忍不住低吟一声,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更为主动地迎合他,陈鲟被她一激,啮咬了下她的唇,吻得更深了。
“小七,你在吗?”
情浓时刻,苏新七忽听到敲门声,尔后就听到了孙奕飞的声音,她蓦地睁开眼,有些回神,下意识转了下脑袋,陈鲟却不给她避让的机会,一只手重新捏住她的下巴,端正她的脑袋,像是要惩罚她走神一样,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瓣。
苏新七低呼了声,想到孙奕飞还在外面,立刻收声,心底却更加难耐。
“小七?”孙奕飞又喊了一声。
苏新七不敢应声,陈鲟见她紧张,勾勾唇,在她腰际的手一路摩挲着向上,四下点火,他的手很快就触到了她的纹身,有意无意地在上面打着转。
陈鲟察觉到苏新七有些喘不上来气,他脑袋稍稍后移,给她喘息的空间,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下。
“不回他?”陈鲟偏过头,在她耳边压低声说。
苏新七摇了摇头,一口气吊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想出声却不能,只能咬着唇难耐地隐忍着。她抬眼,目光过了水一样潮湿,在看到陈鲟眼底的恶劣时,她心头一悸,好似看到了从前的他,一时又是情动。
“睡了吗?”
外头孙奕飞说了这么一句,没多久苏新七就听到了对面房间关门的声音,她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围在你身边的男人挺多。”陈鲟了忽然说了句。
他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甚至语气都是嘲弄的,苏新七的心潮却一漾,双瞳微亮,她不做辩解,双手松开他的脖颈,从他的胸膛往下滑,一路往下。
陈鲟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时,脸色微变,立刻抓住她要作乱的手,眼眸幽深。
苏新七主动贴过去,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上,吐气如兰,“那时候说好的,高考后就给你……你现在还想要吗?”
陈鲟闻言小腹一紧,曾经那些放肆的温存时光忽然纷至沓来地涌上脑海,他竭力克制住自己,调整了下呼吸,她的手微挣了下,他立刻加大力气抓住。
“别乱来。”他按捺着说。
苏新七忍俊不禁,明明这话以前都是她说的。
陈鲟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微微后退想拉开距离,他才动,苏新七就依了上去,像只不饶人的小妖精一样。
陈鲟平时在训练上的自制力极佳,但在男女这方面好像不太行,一个是脑袋支配的,一个是肾上腺素支配的,分属两个不同的系统。
他在快要控制不住时,稍稍推开她,哑声说:“不行,我明天还要训练。”
陈鲟话才出口就觉得不太合适,语气过于亲昵,内容又显得无奈,好像他真想做什么只是迫于不可抗力只好罢手一样。
苏新七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微微抬头,看着他意有所指道:“像以前那样……我帮你?”
她不说还好,一说陈鲟的记忆又被搅弄起来,他呼吸加重,按着苏新七后腰的手明明想松开却又顺应本能地加重了力度。
就在这时,陈鲟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蓦地醒神,立刻松开苏新七,看了她一眼,回过身拿出手机,缓了口气才接通。
电话是老沈打来的,问他在哪,陈鲟随口敷衍了几句,很快挂断。
房内旖旎暧昧被打断后就难以为继,陈鲟调整了下呼吸,转过身看到苏新七衣衫不整的模样又是眼热。
“教练找你了?”苏新七开口问,声音温软,还留有方才亲热的余韵。
陈鲟清了下嗓:“嗯。”
苏新七捡起地上的冲锋衣,扯了下自己的衬衫,暗自深吸一口气,把门让开。
不管有没有人找,陈鲟都知道自己不能和她再待太久,他往门口走,手才搭上门把,苏新七忽的喊住他。
陈鲟动作微顿,侧过身看她。
苏新七其实想问他们现在这样算和好了么,但她不敢开口,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看着他,片刻后才启唇道:“手机号码……能给我吗?”
她问的小心,刚才那股强势的狠劲完全褪去,陈鲟的心情有点难以言喻,莫名有种自己是渣男的感觉。
他拿起手机,掀眼看她,“号码。”
苏新七看了眼他的手机,立刻领会意思,“我的号码没变。”
陈鲟表情微凝,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苏新七忽觉得自己的试探很蹩脚,她失落地笑了下,报出了一串数字,没多久,她冲锋衣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陈鲟挂断,再次抬眼看她,两相对视,彼此无言。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打开门走出去,反手关上门,在门口站了会儿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