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看到陈鲟正弯腰趴在沙发背上,手上拿着一罐可乐,看到她一脸堂皇他似乎还很愉悦。
“你干嘛?”她愠怒道。
陈鲟说:“什么时候再带我去渔排看你二叔。”
“不想。”苏新七回绝得干脆利落。
陈鲟端看着她透着薄愠的脸,片刻后谑声问:“都浇了一瓶酒精了,还没消气?”
苏新七见他还敢提这事,瞪了他一眼。
“初吻?”
苏新七额角一跳,想否认又觉得未免此地无银,显得气急败坏。
可缄默就相当于变相地承认,陈鲟勾了勾唇,没为自己辩解开脱,率性道:“我亲也亲了,你要是气不过,再浇一次也行。”
“以后也一样,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你要是不乐意,尽管报复回来。”他说这话时眉目张扬,眼神炽热,毫不隐藏自己对苏新七的野心,坏得坦荡,坏得明目张胆。
苏新七抬眼和他对视,他眼中的锋芒让她有些心惊,她有一刹那的摇摆,仅是渔船螺旋桨快速转过一圈的时间就镇静了下来。
“再有下次,浇的就不一定是酒精了。”半晌,她才冷着脸启唇说道。
她这态度陈鲟早料到了,此时也不当回事,他无视她排斥的眼神,扯过她的帽子,往里丢了件东西,自顾自说:“去渔排的事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说完直起身,挑了下眉故意问:“跟我一起去学校?”
苏新七冷着的脸就是回答。
陈鲟不以为意,堂而皇之地按了下她的脑袋,“班上见。”
他说完就走了,苏新七愣坐在原位,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自行其是到了一定境界。
帽子往后坠,苏新七绷着脸,艰难地别着脑袋,扯过自己的帽子,从里面拿出了他刚扔进去的东西——一盒牛奶,还不是见惯了的国产品牌。
苏新七看着手中的牛奶,心情五味杂陈。
李祉舟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又回到房间戴上助听器,收拾了下东西拿上书包。
“小七,你吃早饭了吗?”李祉舟往客厅走。
苏新七回过神,“哦……吃过了。”
“陈鲟呢,先走了?”
“嗯。”
李祉舟走近,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她手中的牛奶。
苏新七站起身,莫名有些不自在,解释道:“你家的牛奶,陈鲟拿来给我了。”
她把牛奶递过去,“你还没吃早饭,正好喝了。”
李祉舟抬眼,过了会儿才说:“这不是我家的牛奶,是陈鲟他爸妈带来的。”
苏新七的行为一时变成了借花献佛,拿牛奶的手伸也不是,放也不是。
李祉舟看出了苏新七的为难,尽管自己的心情有些古怪,仍是对她粲然一笑,体贴道:“他既然给你了,你就喝吧,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苏新七看着他,把牛奶放在了客厅桌上,然后问:“你不吃早饭?”
李祉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她这一个举动,忽的有些高兴,他背上书包,说:“来不及了,我带点吃的去学校就好。”
他又有些歉然:“对不起啊,说好要给你带一个月早餐的。”
“走吧,真想吃我会在直接来你家的。”
李祉舟去厨房拿了垫肚子的点心,苏新七在门外等他,他们一起下楼,和楼下在面馆里忙活的李父李母道了别。
上学的路上,苏新七问李祉舟,“昨晚还能看到星星?”
“看不到,云太厚了。
“那你还看到那么晚,今早都起迟了。”
李祉舟有些窘迫,昨晚他其实很早就上床休息了,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罕见地失眠了。
他看向苏新七,她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看他,奇怪道:“怎么了?”
“你和陈鲟……熟吗?”李祉舟踟躇了下,还是问出了口。
苏新七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凝滞了下,尔后摇了下头,“不熟。”
她定了定神,又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李祉舟看向前方,“总觉得你们好像以前就认识,今天早上……你是敲错门了,以为我还睡在那间房间?”
苏新七摇了摇头,坦白道:“我找的是陈鲟。”
李祉舟眼神闪烁,垂下头,低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李祉舟的语气有点小心翼翼,苏新七听他这么问,心口一酸,有些不是滋味。
在听力方面她一直都比他本人更加敏感,她和陈鲟就在门口说话,没刻意回避,如果他的耳朵和常人一样,隔着道门他是可以听清他们说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