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礼仪还是这么?好,都没有四?处张望过。”
看到孟昕一直保持着平静,徐清茹有些不好意思,努力把头脸摆正,不觉得那些没见识的姑娘轱辘一样乱转。
只是头不转,眼睛珠子依旧没闲着,孟昕看她精灵古怪,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徐清茹硬拉孟昕进来,心里实是有悔,也是有心逗她。
孟昕答应留下后就没什么?笑脸,虑色重?重?地,想来就算带了消息回去,一夜不归也免不挨罚。
徐清茹很担心勉强了自己?的样子,孟昕也不能说?自己?并不是全因着她才留下来。
实在是贪心,才想冒这个风险,不靠徐清茹,她又怎么?能进到这种地方。
两人都有觉得有些对不住,便很顾着对方心情,进舞厅又是惊叹一番,之后便找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占住,注意力也多?放在彼此身上。
冯家舞池一楼便有数千平,上二楼又有几个专供贵族私用的独立舞厅,因建筑格局格佳,这些舞厅错落而建,每个角度都能看见下方热闹。
贵族先进行入场,自然是不会和邀请来的平民?同处一层,如今正式舞会还未开始,大多?被?安置在二层包厢内休息。
不管二层舞池是否有人,平民?姑娘们进来便知道自己?一言一行都会暴露在上方视线之中,举止越发娴静,连与旁人说?话都压着声音,身边侍者端来酒水,接过后也都颔首致谢,礼仪无一不精。
“快尝尝,是好东西。”
徐清茹取了酒,又冲孟昕挤眼。
孟昕学她模样轻轻低头致谢,低头去看刚取的酒水,淡粉色散着甜香,想来滋味不错。
“这酒并不醉人,专给小姑娘喝的。不过最多?喝两杯就行了,说?是不醉,万一身体受不住在贵族眼下失礼,以后这样的舞会再?也接不到邀请函了。”徐清茹熟练撩起面围,轻啜一口。
味道确实不错,孟昕尝了一点放下,就看到几个姑娘向这边走来,拉着徐清茹说?话。
徐清茹从进来便一直跟孟昕呆在一起,没像其他人那样四?处结交,这会别人主动来了,便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休息一会儿,这边有点吵。”孟昕指指墙边那些无人问津的位置。
“好,我一会儿找你去。”
徐清茹自己?不介意不代表其他人愿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孟昕搭话,她主动回避,徐清茹倒也松了口气。
“从哪儿找来的人?你不是跟胡盼一起来吗?”
“远亲。”徐清茹并不想解释太多?。
问话的是张媛敏,最开始本来是她和徐清茹约好一块来舞会的。
胡盼没接到贴子死缠烂打一定要蹭徐清茹,实在挨不过答应下来,她虽然不太高兴也理解。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胡盼人不在,徐清茹身边又多?了个陌生姑娘,见到大家过来也不引见,想来身份不高。
不提胡盼还好,一提徐清茹气就来了,伶牙利齿把事情一说?,其他几人都很不齿胡盼这种临时?放鸽子的行为。
“不过她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不舒服?”有人怀疑。
“这么?好的机会她会放过?除了清茹,还有哪个傻子会带着她来?一天到晚想争风头,谁带谁傻……”
脱口而出的话成功让徐清茹眉头倒立,张媛敏赶紧笑着安抚,又说?她本来就笨,就不该带胡盼一起,这回她自己?跑了倒是运气。
“你们看那?那是谁?”
有人忽地瞪大眼,捏着手?帕暗里指指上头。
一层平民?小姐都谨记着规矩,言行格外注意不说?,都也克制不去往二层看,怕落个轻浮的评价。
这会儿人聚在一起,彼此有个遮掩,听到提示便都借着遮挡抬眼去瞧。
“天,那是胡盼?我没看错吧?她什么?时?候来的,一直没见呢。”
大家因惊讶而抬手?掩口,互相?对视间?,都有些不信。
“化成灰我都认识!你看她身上穿的那条裙子,就是我借她的。”徐清茹捏着手?包,气恨恨地说?。
这句话引来张媛敏一通白眼,又有两个人说?她活该,徐清茹扁着嘴不吭声,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老好人了。
重?点不是借裙子这行为傻不傻,而在于为什么?胡盼会在二楼!
胡盼显然也是刚刚被?带上去的,站在边缘所以看得格外清楚。
先前似乎还有几位平民?小姐被?叫上去,都已经安排了座位,从下方能隐约看见她们或站或靠在舞池周边,露个半身。
这些人手?上端的酒,已不是楼下随便可见的那种。
小厅璀璨灯光照得杯身金光灿烂,托杯的指尖都格外柔白,和下方这些姑娘似是有了明显的层次区分了。
胡盼刚从托盘上取了酒,还连流于楼梯口不肯就座,偏头向下望来,面围也掩不去得色。
显然已经发现自己?认识的那些朋友认出了她,正在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特别。
大家赶紧扭头,刻意不去关注。
“到底怎么?回事?舞会还未开场,怎么?就会被?选上去?”
“谁知道呢?难道一早就被?看中,格外请来的?”
想想她都没蹭徐清茹邀请函入场,似乎只有这个猜测。
平民?小姐被?贵族挑选进二层参加这种半开放式的私人舞会,是一种极高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