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辅臣王公大臣,还是之前曾经联合起来想逼大行皇帝退位的太宗诸子们,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团结了起来。他们渴望援军,而现在唯一有可能的援军无疑就是太皇太后的娘家科尔沁,这让太皇太后在朝中的份量大增。
朝会并没有讨论出什么,因为太皇太后对于科尔沁诸王何时能入关并没有确切答复。或许,太皇太后也意识到,在扬州时,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伤透了蒙古人的心。哪怕科尔沁是她的娘家,对入关和重新崛起的明朝为敌,也是抱有疑虑的。江北之战,垮的不仅仅是满州将士的战意,也是蒙古人的士气。
汉人,一旦崛醒,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蒙古人被明朝压制了两百多年,骨子里还是畏惧他们曾经视为猪狗的汉人的。
年幼的康熙皇帝不知道杭州和福州两座满城无一人幸免意味着什么,他只知小心翼翼的坐在宝座上,不说一句话。上朝前,他的母亲佟太后告诉过儿子,不要乱说话,一切都由你的祖母处置。康熙虽只有八岁,可他很聪明,所以他只听不说。
议不出什么,只有退朝。很多时候,朝会不过是朝廷的一个态度而矣,重要的事情,多半是在朝会之前就已决定下来。退朝之后,索尼和苏克萨哈便去了慈宁宫,他们需要说服太皇太后无论如何也要让她的娘家入关。哪怕蒙古人只来了科尔沁一家,对于现在的大清也是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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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政如今已经由辅臣大臣全盘接管,顺治当初费尽心思,在济度死后方才设立的内阁,如今几乎都要被人遗忘。
被人遗忘不要紧,内阁的值班学士们照样当值,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首席大学士巴哈纳是满州人,他自然不需和内阁那帮值守翰林学士一样点卯当值,按时下值。今日当值的大学士是汉人学士冯铨,不过他人并不在内阁。笔贴式和汉人学士们没一个知道冯大学士现在哪里,又无什么事,便无百廖赖的在公房里等着下值时辰。
一间公房里,上科状元、昆山才子徐文元和他的好友进士熊赐履因为实在没什么事,便较量起画技来。二人下笔如神,但心里却都是空荡荡的。曾几何时,翰林分班入值乾清门左,以备皇帝顾问,这是何等的荣耀。在此之前,一般文武官员到太和殿前就是极限,王公大臣的值庐也不过在乾清门的另一侧。汉人翰林竟能和满州王公大臣分庭抗礼,这在大清未入关前可是闻所未闻的奇事。尔今,这一切就好像不曾发生过般,又好像是在梦中发生过,总之,大行皇帝的死,让汉人翰林们不但从高处狠狠摔落了下来,内心更有说不出的失落。
徐文元和熊赐履在一帮内阁翰林行走中还算运气不错了,前者毕竟是状元,不管辅臣大臣们再如何违背先帝的旨意,对徐文元这个状元还是另眼相看的。熊赐履也蒙太皇太后恩典,做过三阿哥的老师,现在三阿哥当了皇帝,他便有了个帝师的身份。虽然他这个帝师比不上其他几位大学士,但总归是在小皇帝那里留下了印象。假以时日,总能大用。现在,只需耐住寂寞,等待小皇帝亲政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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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白天都在房子那里,天天都要装东西,今天装好门和门套了,明天装灯和衣橱门,都是七八点才能回来。装修,太累,只恨没钱,要不然一手包给装修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