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到这动静,孙延龄竟是鬼使神差的轻轻推门进去,无声无息绕过一架紫檀大屏风,躲在后面偷看起来,却是见这柔仪殿的首班太监马喜和一个宫女拉扯在一起,欲行男女之事。
孙延龄看了看自己裆下,一脸羞恼之色,当真是又悲又愤。再看里面,男女正缠得紧。那宫女凤眼蛾眉,五官端庄,此时挣脱得气喘吁吁,双手兀自死死护在胸前。马喜嘴里乱叫道:“好妹妹,跟着我也亏不了你,你细皮嫩肉的,我早就看着动火了,还不从了我……”
宫女白了马喜一眼:“你都进了宫,那活儿早就无用,还对什么食?”
“你不试下,怎知我无用了?再说我没用,你那菜户就有用么?别说那么多了,来,我给你一个好东西看。”马喜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卷书册,展开送到那宫女眼前。
宫女一见,顿时大羞:“你哪里來的春宫图?”
“我自有门路弄来。”
马喜嘻嘻一笑,将那宫女搂过来,那宫女也不做声,两眼盯着图册细看,这越看身下越是动情的很。那宫女轻轻一摸,“噫”的一声,十分惊讶道:“你、你不是太监?”
“怎么不是?你摸摸,只是个半截的东西,不过总比你那菜户僵蚕似的好。”马喜看宫女绯红着脸,有些情动的模样,凑上嘴去,边亲边说道:“万历年间的两淮税使高策公公,遇到一个异人,重金买了一个秘方,能使那物再生。后來魏忠贤得到了这个秘方,才从魏朝手里夺走奉圣夫人,成就了一场泼天的权势富贵。”
“是什么秘方?”宫女听了这秘事,很是惊讶。
马喜一边摸,一边随口道:“生吃童男的脑髓,再弄点药吃,就能长出來了。”
“啊呀,好吓人!”宫女一声惊叫,“你怎么知道的?真有那个药!”
马喜登时住了手,冷笑道:“怎么的,你想给你的情哥哥弄点吃吃?别做梦痴想了,这大把的银子你能花得起?”
宫女给他说中心思,讪笑道:“沒有的事,你多心什么?你长出这个东西來,如何躲过的?”
“皇爷这才住多久,宫里什么都缺,哪有人管我?真要有人来查,花些银子遮掩过去便是。你好生摸着,以后便和我对食。”马喜伸手到宫女衣内,不住抚慰。
宫女听马喜要强做自己的菜户,轻啐道:“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才不给你糟蹋呢。”
“什么话?说什么糟蹋不糟踏的!”马喜拉了宫女坐在一条宽大的春凳上,“你好生看着图,想那些小女子年纪幼小,人事不通,不懂风情,做这事光闭着两眼挺尸似的躺着,一点儿都不舒坦受用……咱们仿着图上的样子來做,包你快活!”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男根形状的木棒槌。
宫女见了,心头鹿撞兔跳,暗自骂道:这个天杀的从哪里弄了这肮脏的东西來,若是叫人见了,那还得了?可想是这么想,宫女却低头不作声,任凭马喜解衣脱袄。毕竟是在殿中,马喜有些做贼心虚,半晌脱不下來,急得骂道:“你闲着也是无用,不知道搭把手儿?要知道这样,还不如到宫外的窑子找个窑姐儿。”
宫女有对食,做过那事,知道窑姐是天下最龌龊肮脏的,不想却给他说得更为等而下之了,气的一把推开马喜,恼怒道:“你去找吧!何必來烦我?”
马喜正在兴头上,恰如给人泼了一瓢冷水,跺脚道:“怎么这般坑人,等不得了,快解了腰带!”
宫女却恍如不见,追问道:“窑子有什么好?”
“哎呀,说了你也体会不出。”
“你说说看嘛!”宫女巧笑娇嗔,马喜酥了半个身子,说道:“我沒去几回,听说蔡公公常去,有一回带的银子少了,一个干茶围下來,剩不下几钱,蔡公公也是大胆,找了乐子后,竟教窑姐儿到宫里取银子。那窑姐儿真不含糊,扮作男装,混入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讨到了银子。蔡公公一时情动,在值房内就弄起來,不料那个窑姐儿叫得响亮,惊动不少人,有偷听的,还有偷看的,差点传到潘公公的耳朵里。”
说话间,马喜见那宫女将襟扣解了,露出鲜红的肚兜,猛地扑了上去…
帷幕后,孙延龄听里面声音喘气搅成一团,也是火热,可心火那物却不火,反而又痒又疼,当真是叫他越发憎恨。一气之下,转身要走,却一把被人捉住。
“吆喝,额驸这是偷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