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漾闷闷想着,她倒是想抓住季行止的错处,可在这种事情上,她跟季行止又那么恰好好处地配合极了,每次酣畅淋漓,不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都很满足。
如此一来,章漾更觉得气闷。
这一想来,她好像是挺没定力的。
她就是馋季行止身子。
就算是章漾和季行止要回四合院,但等真离开时,也到了傍晚。
章漾这么晚起来,自然是被章师长教育了一番。
在章师长看来,这一觉都睡到了下午,他家闺女实在是太能睡了。
“白天睡觉,晚上你还能睡得着吗?”章师长苦口婆心道,虽然自己不是养生达人,但是他立志于把自家女儿培养成养生达人,这才能长命百岁,“你晚上睡不着,难道还要去偷牛?”
章师长不了解昨晚的真相,还在劝告着章漾早睡早起身体好。
而听见这话的章漾:“……”
同样这时候的季行止也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牛是没偷,但坏事儿却干了不少。
从大院出来,章漾坐在副驾驶位上,偏头看着在开车的季行止,揉了揉眉头,“明天你有事儿吗?”
“嗯?”
“我找小柳要了雷老太太的地址,她上周就已经出院,既然案子已经结束,我想去看看她。”章漾说。
武家村一案结束后,相关的受害者们,也会得到相应的赔偿。
老太太后半辈子应该是不需要因为钱操心了,但章漾想,如果让老太太在一笔赔偿金和自己的儿子之间选择的话,恐怕她都不会多看一眼赔偿金。
要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呢?这些钱,都是她儿子用命换来的。
章漾于心不忍,想亲自去看望对方。
季行止自然答应陪着她一块儿去,他偏头看了眼这时候因为提到了雷家的事,而陷入几分惆怅的章漾,季行止微微抿了抿唇,心头像是被触碰了一下,柔软得很。
第二日,章漾难得在这周末没有晚起。
等坐在饭桌上时,章漾又有点懊恼了。
“这回我起这么早,我爸居然没看见,真是失算了。”章漾恶狠狠咬住了手中的小笼包,低声说。
季行止听见她这话,哭笑不得。
昨晚两人都休息得很早,季行止想到今天早上要去郊区,晚上也没折腾章漾。
倒是章漾有些睡不着,章师长那话一语成谶,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
她在床上像是烙饼一样翻来覆去,自然也吵得季行止休息不好。
最后还是季行止想到了办法,直接将在床上打滚的人抱在了自己怀中,四肢锁住了怀里的人,这才让章漾彻底安静下来,乖乖闭着眼睛,在他怀中还是睡去了。
这可就有些苦了季行止,温香软玉在怀,他还不能做什么,忍了一晚上。
以至于现在季行止脸上还挂着两青色的黑眼圈,睡得早,但就是没睡好。
城郊距离四合院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章漾和季行止到了雷老太太所在的村口时,就看见了老太太坐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两眼无神地看着远方。
这一幕,看得章漾心头不好受。
她大约能猜出来,老太太现在是在看着通往村外的唯一一条小路上,永远也不可能出现的雷子。
章漾走过去,老太太看见她,很快就认出来了章漾和在她身边的季行止。
先前在医院时,章漾就跟着季行止一起去看望过她。而且这段时间,可能全国上下都在讨论着武家村案子的事。雷老太太之前去城里大闹一场,后来被雷子一起出去打工的同村年轻人送回来,最近又安排着雷子的土葬,村里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雷子的遭遇。
村里有识字的媳妇儿,这段时间外面有关武家村的新闻,那些村子里的媳妇儿都看着报纸,给老太太念着。
报社里章漾的同事们,也有约着主动来看过老太太。
老太太如今也知道武家村那些报道,大多出自那个在大东门药店门口,将自己扶起来的年轻姑娘之手。
现在章漾出现在村口,老太太顿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章,章老师。”
老太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章漾,那几日在家中,听着报社的年轻人的说话声,才知道章漾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已经是首都晚报的主编。她不知道主编是什么意思,柳媛就笑着解释说管着今日来村子里这些人。
老太太半懂不懂,但一听见章漾还能管人,肯定就是当官的,女子当官,那可不就是厉害极了?
章漾连连上前两步,跟季行止两人一左一右将老太太扶稳当,“您叫我小章就行。”
老太太也挺倔强,说什么章漾是自己的大恩人,就应该叫章老师。
既如此,章漾也不强求。
因为雷子不在,老太太腿脚不利索,家里有些乱糟糟的。
章漾是个自小就不怎么干活儿的人,她正准备拿起墙角边的扫帚打扫卫生,没想到季行止的动作比她快了一步。
“你去跟老太太聊会儿天吧,这些我来。”
季行止说着,就已经开始动手打扫卫生。
他的动作很麻利,像是干这些活儿干得多了,颇有经验。
章漾虽是在跟老太太聊天,但余光也有落在季行止身上。
她惊讶发现季行止做得很仔细,不仅仅是将老屋里各种角落都打扫了一遍,而且还拿着刷子将石砌的灶台也刷了好几遍。没一会儿,季行止把房间里的活儿干了,还去外面的院子里,抱着干木柴,拿着斧头,撸着袖子,“哐哐哐”地将院子里的木柴都砍好,堆放在厨房的角落里,方便拿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