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宇小脑袋一点一点,趴在凳子上睡了过去?。
玉露把他抱进屋里,宋芙还?要?再与布老虎较劲时,一只手伸过来,取走布偶以及堪堪勾在布上的针线。
宋芙往后仰头?,与垂首的阿起对视,琥珀色的眸中映着自己身影。
他终是如了她所愿,着一身玄色的护卫劲装。
随着他低头?,没能束起的鬓边长发?微往前掠。
阿起说:“我来吧。”
宋芙看?得愣神,直接回了声:“哦。”
直到亲眼?见阿起捏着银针,宋芙才蓦地回神,眼?睛越睁越大。
他行?针飞速娴熟,不过几下的工夫便把要?落不落的耳朵悉数缝回去?,连带原始的缝线都一并藏住,从外表怎样也看?不出蹊跷。
宋芙惊叹:“哇!阿起你好厉害啊!”
想起那次在闾左见到阿起,他身上所穿衣裳虽是缝补过多次,但针脚细密,宋芙心中便隐隐有?个猜测。
“难道你的衣衫都是你自个儿补的吗?”
阿起打了个结,淡淡应了一声:“嗯。”
宋芙简直崇拜得不行?:“我怎么练都练不好,缝的荷包也歪歪丑丑的,二哥都好生嫌弃呢。”
阿起将布老虎还?她,经他巧手修整,歪斜的部分被导正?,将要?脱落的地方得以重新衔接,看?着有?如焕然一新。
宋芙心中感慨。
这要?是易宇醒来瞧了,怕还?以为拿的是别只新的呢。
宋芙把玩布老虎,伸手戳了戳,赞叹阿起手艺:“我总是没法缝得像你那样好,果然不会的东西,费再多心思去?学?也没用。”
她轻叹口气。
谁料阿起却说:“起初我也不会。”
可养父年岁大了眼?睛不好使,即便笨拙,年幼的他也执起针线,歪歪扭扭缝补衣裤破口。
歪了便拆掉重新来过,重复单调的工作,一开?始不熟练,久了身体却像有?记忆,手指能顺利操作那细细一枚银针。
他说:“费心思时间去?学?的东西,不会完全无?用。每日反复练,熟能生巧,不会的,也就?会了。”
这套理论与宋芙自己悟出的完全不同?,她听着,觉得阿起说的好似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