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排枪,连环相扣。被刘暹留在左右的预备兵力,跟杀来的捻军马队碰的火花四溅。
漆黑的夜里,无论马队还是火枪兵,都将受到很大的限制。但进攻王屯镇已经两个时辰,入夜后也有一个半时辰的刘暹军,已经粗制的在左右翼完成了胸墙和拒马枪的设置。
双方的胜负手,就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悄悄地被刘暹军完成了。
战马撞击在拒马枪上。脆弱地长枪根本就不能阻止的住战马的冲锋和撞击,但是被长枪贯穿了身躯的战马,即便靠着巨大的惯性将拒马重重的撞翻地上,自己的性命也走到头了。马背上的捻军更多一头栽倒地上,或死或伤。
刘暹军的士兵是英勇的,是坚韧的,可捻军的骑兵也是无畏的。已经知道主力打了打胜仗,全歼僧格林沁满蒙骑兵的捻军上下,现在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黄旗、白旗、红旗、蓝旗都立下了大功,偏偏黑旗不住的在刘暹军手中吃亏,彼此的对比,争胜心炙热的黑旗马队势若疯狂,战意炽烈。两军将士就像蝼蚁一般,卑微的性命廉贱的连路边地野草都不如。每一瞬间,每一喘息都有鲜活地生命在消逝,只是一刻钟的工夫,两翼战场,尤其是右翼战场,就躺满了彼此将士的尸身。
孤零的战马在战场上跑动,受伤的战马在战场上低哀的嘶鸣。
“杀——杀杀——”
捻军骑兵们还在高叫,一**铁与血的冲撞中,他们要笑到最后。
“弟兄们,跟我杀呀——”
刘暹军的最后方,距离王屯镇战场足足三里开外的一处村庄背后,蓄势待发的骑兵大队全体翻身上马。等了这么长时间,到他们开胡的时候了。
喊杀声中,八百骑兵逼近到了一里地时,才撒开战马脚步,不断提速提速再提速,潮水般涌到。
“轰——”狂乱地马蹄声中,骑兵大队与措手不及下连调转队伍马头都来不及的捻军骑兵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刀枪撞击,战马悲嘶,铁蹄翻腾下血雨肢残漫天横飞。狂暴的屠戮让自感胜券在握的刘暹都瞬间变了颜色。
“嗬——”魏明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如一条怒龙般捅刺而出,锋锐的枪头呼啸着旋转起来,枪下的红缨若一朵血莲开放,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
贯力刺出的长枪轻易地没入一名捻军战士的胸膛,枪尖似乎是钻到了骨头,清脆地骨骼碎裂声清晰入耳。长枪去势未已,穿带着一具尸体又继续贯穿了第二个捻军骑兵地胸膛——
两个捻军战士都还没有断气,两人四目往外一凸,眼睛中全都是不敢置信的目光。多神奇的事情啊,一枪两穿!
带有不相信的眼神看着魏明,手中的马刀落地,只有四只手下意识的抓住没入胸膛的枪杆。
魏明不屑的撇嘴,双臂一绞,长枪轻松的就从那两名捻军的胸膛中拔出,还顺带着带起了一道赤红的血箭。“要是这么就被卡住了,就白瞎大爷练这么多年的枪了。”
愤怒的喝呼声中,一道寒芒闪烁,向着魏明地胸膛呼啸着斩来。
“叮——”
及时收枪,魏明长枪一横,架住了劈来的一口马刀。清脆的撞击声后,马刀被生生的磕了回去。
“呀呀呀——”口中叫哇着尖利的怪声,那捻军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魏明的对手,挥舞着被震得还有些微微发麻的双臂,再是一刀对着魏明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