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走过来道:“娘娘,孩子在哭,是不是该喂奶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一旁奶娘道:“孩子饿了。”
雨裳早已做好了准备,走过来接了孩子退到一旁。
殿里,孩子停止了哭声,吃奶的时候发出一种贪婪与满足的吸吮声及吞咽声,我静静的低头坐着,恍然如梦。
嫁去北齐的月瑶公主如今已是太后,与太皇太后一起扶养着年幼的皇子垂帘听政,想想,这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薇静说月瑶公主探亲回朝,我也一时想不起来。
我抱着孩子坐在那里,听她说时,眸子里微微有丝笑意,想起儿时的伙伴,往日种种,也有几声感叹。
薇静见我长时间不说话,不禁问道:“公主,奴婢的话你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我回过神来。
薇静忍不住叹气道:“从前天开始公主就一时恍惚一时清醒的,公主心里在想什么呀?月瑶公主就要回来了。”
“我知道了。”我头枕着手臂,微微笑起来。
见我神色好转了些,薇静又道:“从前公主与月瑶公主闹得什么似的,不过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月瑶肯回来探望皇上,说明也一并理解了当初的事情,不会再跟公主记较了,另外,当初她被北齐太皇太后赶到行宫去住,还是公主回去救了她,恢复了她的身份与权利,她不会不记着这份恩情的。”
我淡淡笑着,仿佛她说的事情不关自己的事。
薇静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什么。
我坐在那里,恍惚记起很小的时候,与月瑶一起谈心事的事情,还觉得她是个单纯又幸福的的孩子,可是如今,命运的捉弄,把她的幸福一并洗空了,她也的单纯也一并埋没掉,徒增了许多心机与心事。
我想,她如今再不是那个单纯幸福的孩子了罢?母亲已经死了,冷战了许多年的父皇现在也终于肯回来探望了,是好事呀!
我舒心的长叹一声,眼角浮现笑意,低头看着满足的睡着觉的月儿,开始觉得有些幸福了。
这些天南诺天一下了朝处理完政事就会过来陪我们,长姬也已经搬过来一起住,如今跟着老师学习画画与书法,棋艺这些男孩子爱的东西,一些琴艺舞艺却不爱学,我每每头疼,说了好多遍女子要多学才艺,可是她说,书法也是才艺那些琴舞歌伎不过是女人为了留住男人目光才学的肤浅艺伎,不值不提,我被她噎的瞠目结舌,说不上话来,只能任由她去。
大胤方面,不时传来的战事消息也一如既往的,十天一封信,报喜不报忧,那边的形式似乎是越来越紧张了,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书信的内容已经日渐少了,每每只是说几个字,一切安好,安好……
不知指的是什么安好?
让人心头不由自主的牵跘着,南诺天大方的恩准那边的信可以直接送到我这里来,由我亲自来拆,每次我都会将信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当然……脸上是带着笑的,只是眸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内心的担心,经过时间的沉淀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脆弱不堪了。
我坚信可以跟他过一辈子,只要命运不再捉弄。
挑了个晴好的天气,我命人把所有的衣料都找出来给我一一过目,苏苏与薇静在旁看着我认真挑选的样子,高兴的道:“公主今天心情这么好?想做新衣服了?”
“是呀,娘娘这几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头晕症也没有再犯。”
我笑着不说话,长姬跟在我身后,手指摸索着那些织金盘凤的丝料道:“娘穿这些一定好看。”
我低头看着她,“长姬想要新衣服吗?”
她摇摇头,宫里每月都有新衣,长姬不要,娘留着自己做罢。”我笑着摇摇头,“娘也有份例,也不需要新衣服。”
薇静与苏苏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我,我笑着道:“月瑶在北齐穿惯了那边的衣服,这次回来想必没有准备,我给她做几身南秦的衣服,让她多住几日,就像从前一样一起说话聊天,说不定能忘掉些烦恼。”
我微微叹了一声。
薇静跟着叹一声道:“还是公主想得周到,月瑶公主现在独自一人在那边,,想必日子过得不是太顺心,回来住几日也好。”
我有些遗憾的道:“只是可惜冷大人不在,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