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影子而已。”我笑着道,“还是,你有什么瞒着本宫,心虚,所以才会害怕。”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她咚的跪到地上,显得十分慌乱。
我笑着道:“只是说着玩的,起来罢!”
她惶惶不安的站起身,我伸出手,“扶我回去休息罢。”
她抬起头,又是一脸惊异,自从我能看到些影子后,就极少再扶着她的手走路,大多数时候是她在前面带路,见我递出手,她忙不迭的接过去,小心扶
着我放回寝宫。
我独自躺在床上,闻着屋子里淡淡的兰香味发呆,鸾帐外珠帘响了一声,我欠起身道:“是谁?”
外头没有回答,一个高大的身影投到帐子上,随即是他低哑的声音,“皇后病了。”
“哦?果真病了?”听出是谁,我便放下心来,重新躺回去。
南宫月掀了帐子坐在床边,看着我的脸道:“你今天觉得好些了吗?”
“嗯,似乎又看得清晰了些。”
“那就好。”他道,脱了靴子与外袍上床来,我身子向里滚了滚,自动让出了位置,我们像是老夫老妻般,已经十分熟悉彼此的存在。
他在我身边躺下,很自然的把我搂进怀里,我趴在他身上,手指轻轻在他胸肌上描绘着,“皇后娘娘是什么病?”
“风寒。”
“不是怀孕了吗?”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惊异,“你……”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嘻嘻笑起来,趴到他身上,“皇上,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世了,帮他取个名字罢?”
他沉默了半天,叹一声,“你说的不错,皇后是怀孕了。”
我直起身子,显然也被自己的乱猜吓了一跳,竟然猜准了,“是皇上的药不管用吗?”
他苦笑着摇头,“自从你进了宫,朕就鲜少去她那里,现在有了三个月大的孩子,你说会是谁的?”
我恍然哦了一声,淡淡的说一句,“那就只能死了。”
南宫月搂着我的手突然松开来,他推开我,“你……你说什么?”
“那就只能死喽?皇上,她身为皇后却做了这样败德的事情,除了死还有什么活路?”
他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良久才道:“今天苏苏去勤政殿禀报,说你有些不
舒服,你哪里不舒服。”
“臣妾很好,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天真的道,看到他越紧张,我心里便越觉得好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似乎容入了另一个灵魂,或者,那便是真正的我,我不由自主的改变着。
可能连我自己都觉得惊奇,但是这种思路清晰,一语中的的感觉又超呼想像
的惬意,
我总觉得,是瞑瞑中有人在左右着我的思绪。
“皇上,臣妾刚才说让您帮孩子取个名字。”我岔开话题道,他轻叹一声,搂着我,“朕早就想好了,就叫明儿罢!”
“明儿?”我疑惑,仰头看着他。
他点点头道:“明儿,光明,不好吗?”
他低头询问我,我摇摇头,“挺好的,光明,明天,将来。”
他笑了笑,将我抱得更紧些,“或许你说的对,皇后娘娘是该死了,可是……纣国的后人可不是小数目,如果他们借由这件事情起兵,到时国中又是一次动乱,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他叹了口气,显得十分忧愁。
我默默听着,一语不发,他也觉出我无意评说,于是道:“睡罢,这些都不用你来操心。”
我乖乖的闭上眼,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涏香味安心入眠。
夜的黑暗中,光明显得格外显眼,漆黑的床帐中闪着滢滢的紫光,照亮一段纤细的美颈。
南宫月欠起身,看着眼前奇怪的景象若有所思。
装饰奢靡的宫殿里一个人都没有,早晨的阳光在水面上洒下点点金光,草叶上凝结着露珠,鸟儿停在窗边歌唱着不肯走,仿佛鸟儿是有灵性的,也觉察出这一天的与众不同。
我光着脚走下床,冰凉的地板刺激着神经,我异常兴奋,对一切都是新奇的,白色的纱幔,紫色的水晶珠帘,腥红色的帐幔还残留昨日温存的气息,暖而馥郁,我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寝宫转着圈,连脚下的冰凉都觉得是种享受,我看到一旁贞静的妆台,走过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望得出神。
原来我长得是这个样子,我的眼睛是美丽的凤眼,即便不笑也给你媚惑的感觉,我的脸形是小巧的鹅蛋脸,额头饱满,下巴尖俏,小巧而高挺的鼻子拥有完美的侧脸。
这就是姒倾城,这就是姬无双。
我手指抚摸着我的肚子,轻轻笑了,“明儿。”
苏苏端着热水进来,唤我起床,一抬头看到站在那里的我,吓得睁大了眼睛,“娘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