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去找她罢,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她漠然起身向床边走去,挨了打的侧脸肿起来,她也不去理,仿佛已被人抽空了灵魂。
看着她落漠离去的身影,我有些后悔,或许是我说话太重了,伤到了她,可是……这样残忍的事实让我怎么能够接受。
我怔愣的站在原地,直到静从外进来,“公主,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罢?”
“嗯,把这个带走。”我应一声,把手里的花递给她,静看到我手里的花后也吃了一惊,难以至信的道:“宫里怎么会有这个?是谁的?”
我若有所指的朝里看了一眼,“还能有谁?我们走罢。”
静暗暗乍舌,一路忍着直到上了车才问:“还魂草不是早就没人敢用了吗?玉淑妃竟然还知道这个?”
我抱着长姬叹息出声,“还魂草是后来的说法,最早以前,这是大理国民间流传出来的一种巫术,手段残忍高深,利用自身的血肉为代价向人施盅,后来,不知怎么就传到宫里去,一些嫔妃就用此方法害人,从而达到自己的想要的一切权利,因为手段残忍,都是用身边最亲信的人制成药引,所以后来大理国烧毁所有文字资料也杀死了大批会巫术的术士,并且严禁人流传此药方,违者斩,大肆杀了一批人后终于见了成效,后来就再没有人敢用,我也是在山里的时候听孝文太后说起过,现在看来解药是在云湖身上,所以她又赢了。”
话说到最后,我显得十分无耐。
静摇着头道:“可是云湖公主她想要什么呢?那个解药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孝文太后就解药是由施盅的人本身来定,但往往都不是一次两次可以解得掉的!有的时候可能会是一生,所以施盅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担心自己会被杀死,因为如果她死了,相对的人也一样会死。”
“可是……那如果她想要皇位呢?”静迟疑着道,担忧的看着我的脸。
我不由的一怔,也被她这这个猜测吓到,可转念一想,也大有可能,“如果她想要皇位我拿什么给她呢?南诺天一定不会让位。”
静想了想,安慰我道:“刚才是奴婢瞎说的,或许她一个女人家怎么会想要皇位呢,无非就是后位还有远在边塞的大皇子瑞儿。”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公主在担心什么?”
我低头叹一声道:“不管她要皇位还是后位我都给不起,一切都得由南诺天来定,可是他……怎么可能为了南宫月放弃这一切呢?”
“说的也是……必竟他们争了这么年了,关系一向不好,再加上公主这次不告而别,皇上对公主本来就心存怨恨,哪里会管他死活呢?”静也跟着叹气。
我低着头不再说话,一夜无眠,颠波的马车上,长姬睡得也很不安稳,时常起来哭闹,我轻声安慰着她,想想将要面对的她的父亲,竟然连一点勇气都没有。
我开不了口,说不出那句:“恳请你救救他。”
……
边塞军营里硝烟滚滚,昨日战火弥散不去,和着南风一起吹来的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股血腥味,我微微皱了皱眉,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进了帐,在奖军大帐中我见到了他,几个月下来他瘦了,也憔悴了,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用最恭敬的姿势跪在他脚下,他如看戏一般看着我,冰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讽,“你来做什么?替你的心上人求朕撤兵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居然能让一向高傲自负的你下跪?”他紧紧盯着我的脸,目光仿佛带着一道钩子,盯得人无处躲藏。
我下意识的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臣妾是想求皇上准臣妾回宫。”
“哪个宫?”他带着嘲讽的语声道,眸色暗了暗。
哪个宫?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心痛,哪个宫,显然已不把我当成是他的女人,我忍着泪,在心中跟自己挣扎着,半晌说不出话,他不耐烦的冷笑,“怎么?让你说句话这么难?”
“不是。”
“那为什么迟迟不说,你放心,朕从前说过只要你开口,只要朕能办到就一定帮你,今天这句话还管用,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他自嘲的笑笑,
说话的语气有些哀伤。
“为什么?”我抬头看着他。
“什么为什么?”他也看着我,目光只是轻轻一触便慌忙闪开,这种排斥的感觉让我不能接受,静抱着长姬站在一旁边,不敢哼声。
“为什么还要这样?你不是恨我吗?我跟长姬”我补充道,不自觉得看向一旁天真的长姬,她趴在静怀里,茫然的看着我们,小小的她还不懂得大人间的恩怨,可是从今天起,她便真的失去了父亲。
南诺天目光刻意回避着她,冷冷的道:“为了从前的情份罢!”
我不禁苦笑,觉得心里像是压个块石头,沉得喘不过气来,连笑都变得吃力,我跪在地上的双腿因为哽咽而颤抖,“谢谢你。”
他冷笑,若有似无的转过目光,“不用谢,说罢,你想干什么?”
“臣妾想回宫。”
“以后就不要用这个称谓了,你不是朕的妾。”
我的眼泪就在那一刻滚了下来,心仿佛也跌进无底深渊,努力笑着说好,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笑得多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