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湖紧紧盯着他脸上神色变化,笑得高深漠测,“冷大人,你很忠诚。”
她突然的话让冷珏无以作答,只得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忠诚的可以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搭进去,所以就是愚忠。”
冷珏冷冷的看着她,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精明女人脸上才有的笑意,她们一生致力于自己的私心利欲上,往往都有一种世俗的眼神,犹其是她们在谋划某件事情的时候,那么眼神最浓郁,他在很多人身上看到过,包括倾城,只是……她与她们唯一不同的是她很冷,并不像她们这样热忠。
“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她道。
云湖故作神秘的笑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是愚蠢的时候,当你最忠于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也是最愚蠢的时候,所以我说你是愚忠。”
冷珏看着她不说话,转身要走。
这一次,云湖不再拦,只是在他身后笑道:“以后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尽管来找我,我还是那句话,知无不言。”
冷珏没有理她,加快脚步出了门。
南诺天在轿子里倚着,听到脚步声后睁开眼,“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雍王爷不是跟贵妃娘娘一起走的,他们同时失踪,可能是碰巧了。”
昏暗的光线里,南诺天眸子里划过一丝光亮,随即便恢复平静,他沉声道:“回宫罢!”
冷珏不再说什么,吩咐起轿回鳳宫。
一路无语。
原本等着皇上召见的女人,眼看着皇上来,再走,居然正眼都不看自己,
在皇上走后不禁委屈得哭起来,一起跑到院子里撒疯撒颠,被李嬷嬷一顿喝斥回房,她自己转身往后厢房走去,脸上扬仰着喜悦的笑容。
“嬷嬷,那支人参可是嬷嬷珍藏的,真的要拿支炖给那丫头吃吗?”身后一个宫女问,李嬷嬷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你炖就炖,她现在可是我们这里的贵人,说不定她出去了回头一高兴,能把我们调离这人神不近的鬼地方呢!”
她抬头看看留芳殿四下冷清的院墙,曾经做梦都想走出这里,耐何这梦也做了几十年了,她还是在这里,没有变,变得只是青春不在,她从豆蔻少女到现在年过半百,已经没有多少憧憬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留芳殿,再也不用看到这些疯颠的女人。
想到这里,李嬷嬷不禁加快了脚步,身后宫女转身折回去炖汤。
李嬷嬷来到房前,并不急着进去,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看,云湖微侧了眸,笑着道:“鬼鬼祟祟干什么?”
李嬷嬷脸一红,直起身子道:“奴婢是怕扰了姑娘休息。”
云湖不说话,冷冷的表情没有任何反应,李嬷嬷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我让她们给姑娘炖了人参鸡汤,一会送来给姑娘喝。”
“谢了。”仍是冷冷的腔调,李嬷嬷脸上尴尬,低下头道:“那姑娘请先歇着,奴婢这就告退了。”
“慢着。”
李嬷嬷转身看着她,有些意外,“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我问你,贵妃娘娘当日是什么时候发现失踪的,城门宫门处有什么风声没有?”
见是问话,于是李嬷嬷便又走回来,笑着道:“一点风声都没有,上天入地一般,连雍王爷都失踪的蹊跷,好像都长欢欢翅膀飞了。”
云湖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半晌才接着道:“雍王爷当日都去过哪?”
“这奴婢哪知道啊,奴婢天天在这留芳殿里,跟姑娘一样所以消息都是听来的,不见得准,如果姑娘真得想问,奴婢可以找个人出去打听一下。”
云湖不理她,而是问:“听说雍王这次进宫住的是灏阳宫?”
李嬷嬷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恢复平静,“姑娘真是神通广大,这样的消息连奴婢都不知道,姑娘却已经知道了。”
云湖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眉峰淡淡扫她一眼,笑道:“只是偶尔听说,不值什么,你去灏阳宫打听一下,问王爷最后一次出门是去了哪里?”
李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躬身领命退下。
临走还转身看着,云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她这才走了。
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云湖松了一口气,起身进了房。
这是留芳殿给她新换的房,比之前那个要好得多,虽还是简陋,可至少干净了些,卧室里一面铜镜格外显眼,镜边镶嵌着夜明珠,不知是哪个嫔妃的赏赐,也被她搬来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