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样事情不是没有过,势必会闹得不欢而散,翠姨对此很烦,可我能给她挣的银子远比仅仅几副桌椅破瓷瓶的价钱要多得多,我冷然笑着,“叫他住手,然后让这些人欺负我一个瞎子吗?”
我将那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刺耳,仿佛胸中隐藏的痛意全在语声里传出,我听到了众人唏嘘的声音,还有隐约中一声低沉的叹息,这是谁?他怜惜我?
“来人……”王爷的声音很冷漠,我退后三步。
阿宝低喊一声,刀已出鞘,冲了上去,翠姨扶着我往后退,“人都死了?保护无双姑娘。”
我知道她保护我不过是为了保住饭碗,可是从内心深处我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两年前我无依无靠时,是她收留了我跟阿宝,我默默低下了头。听场地上一片打斗声,阿宝武功高强,可最终敌不过宗亲府王爷的百十号人马,一柱香的时间后也终于败下阵来,被人制服。
“不要碰她。”他痛苦的高喊,嘶裂的声音让我心中一痛,喉中泛起酸涩,
“放开他。”
我听到自己微弱的不值一提的声音。
前方有脚步声靠近,然后是纷杂的脚步声,我知道他们靠了过来。翠姨挡在我身前,勉强笑着道:“王爷,她年少不更事您就原谅她这一次罢,再说王爷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强人所难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滚开。”
翠姨被他一脚踢开。
我站在当下,已能闻到一种陌生男人身上散开的气味,恶狠狠的冲撞嗅觉,
“放了他。”我抬起头道,脸上面纱被人扯下,屋子里响起一片惊呼。
他们这群人终于如愿以偿了,看到了我最狼狈最凄惨的样子,我跌坐在地上,凄凉的笑了,哭了,我仅有的自尊都藏在面纱下,不愿意揭开面纱不过是不愿意让人看到我空洞没有任何色彩眸子,这是一双死人的眸子。
“为什么非要把我变得这么悲惨?”我笑着道,似在自言自语,翠姨无叹的看着我,再看看一旁已急红了眼的王爷,摇头。
“果然是倾城绝色。”王爷赞叹,猥琐的伸出手。
眼泪滚落眼角,我死心的闭上眼,意外竟没有迎来那人的侵犯,而是个低沉的声音,“不要碰他。”
紧接着才听到王爷凄惨的叫声,“我的手,我的手指……”
地上淋淋一片血渍,还有两根断指,飞刀仍钉在柱子里颤抖着,众人惊呼,这人的功夫了得,然后纷纷看向这突然跳出来的男子。
这是那声叹息的主人。
我可以肯定。
“不要碰她。”他再次重复道,已经来到我面前,一阵优然的香味随之而来,与旁然不同,不俗。
冠玉白袍,一向仗势欺人的王爷抬头见了这人容貌,惊呼一声,也不顾疼痛竟然跪到地上,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皇……”
他摆摆手,让他退下。
“你叫什么名字”他用冰凉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目光深深审视着,我能感觉到两道热流在我脸上来回打量,我有些恐惧,本能的往后退缩,“放开我。”
“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加重手下力道,另一手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怀里,不让我后退。
“不……”
“说……”
一旁翠姨代我回道:“她叫无双,姬无双。”
他看都没看他,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脸,语气带一种王者的霸气与冷冽,“我要她自己说。”
翠姨生走风月场多年,自然眼力不凡,看得出这人来头不小,于是小心翼翼退到一旁不再吭声。
我被他抓在手下,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看不到他容貌,只能凭感觉知道这是一个阴郁冰冷的男人,不可能怜香惜玉。
“我叫姬无双。”我认命的道。
“多大了?”
“十八。”
“那个带面具的是你的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