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流的血是黑色的。”她颤颤魏魏的道,声线因恐惧而颤抖着。
云湖一怔,随即冷笑,手指沾了脸上一点鲜血放到面前看了看,不以为意的低喃:“你怕什么?药喝多了,自然就会变成黑色。”
“那,那是什么药?”李嬷嬷目光下意识的搜寻着什么着,最终定格在窗下长桌上放着的小花上面,蓝色小花。
云湖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冰冷坚硬,她冷冷的道:“李嬷嬷,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别问。”
觑得她眸中凛色,李嬷嬷吓得连忙低下头,“奴婢记住了。”
“今天发生的事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奴,奴婢知道。”
“滚出去。”她冷冷的收回目光。
李嬷嬷吓得拨腿往外走,走了一半又想起什么来,小心翼翼把手里的湿毛巾放到她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
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身影,云湖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她起身走到妆镜前,就
着灯光仔细看脸上流下的黑色血液。
那是一种浓稠的液体,诡异的黑色如同黯夜下的的幽灵,散发淡淡蓝光。
窗下长桌上一盆蓝色小花开得正艳。
随着夜越来越黑,南秦宫门缓缓开启,一纵神秘的队伍慢慢出了宫门,消失在空无一人的街头。
(倾城)
我浑身大汗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
“公主,怎么了?”睡在小床上的静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我。
我摇着头道:“没事,你睡罢!”
“公主这两天总是睡不好,不如我明天去找鸳鸯,让她去太医院给公主开点安神的药。”
“不用了,本来就寄人篱下,何必再自找麻烦呢?”我渐渐平静下来,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头看睡在里面的长姬,她睡得安稳。
我放下心来,披了外袍掀被下了床。
“你去哪公主?”
“睡不着,出去走走。”
我随手关了门,披着外袍走到院子里,夜风吹过,热汗浸透凉风,我浑身打了个战,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不安,一颗心咚咚跳得人心慌,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种不好的预感让我彻夜难眠,独自在院子里坐到天亮,第二天就觉得头重脚轻,想是受了风寒,静一面嗔怪一面去煮了姜汤端给我,我喝了汤躺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头有些动静,我睁开眼道:“是谁在外面?”
“是鸳鸯姑娘。”静小声道,挑帘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鸳鸯,她走到床边对我福了福身,“扰了殿下休息,奴婢该死。”
她已改了称谓,随众人一起称长公主。
前几日宫里只知道多了几个人却不知道是谁,后来月瑶不知从哪里来了主意,亲口在朝堂上称长公主回乡省亲,于是我便名正言顺了。
我坐起身,“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犹豫着不说,转头看了静一眼,我笑道:“尽管说罢,我这点病不碍事。”
静不满的道:“公主总是逞强。”
“哪里是逞强,是事实。”我笑着道,转头看着鸳鸯道:“说罢。”
鸳鸯低着头道:“前方传来消息,我军大胜。”
我脸上笑容湮去,神色渐渐黯下来,大胜,说明南秦战败,“那边伤亡重吗?”
鸳鸯抬头看我一眼,心知肚明我真正要问的是什么?有些担忧的道:“冷大人受了伤。”
“重吗?”
“挺重的。”
“这次去出征北齐派出了多少兵力?”我问,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深红帐幔。
她想了想,如实说道:“不足十五万。”
“对方呢?”
“二十万。”她的声音更小了些。
我冷笑出声,半含讽刺的目光转到她脸上,“以少胜多,摄政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鸳鸯低下头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公主病了,奴婢去太医院给公主找太医来。”
“不用了。”我冷声打断她,“鸳鸯,你来告诉我这个是想要我做什么吗?”
她迟疑着不肯说,良久才艰难的开了口,道:“冷大人受了伤却不肯回去养伤,仍在战场上坚持着,而我家公主也不肯撤兵,如果拖下去,冷大人的伤势可能会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