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怯懦的看着我,“公主……”
“静,你觉得我傻吗?”我问,随手拨着沐桶里的水。
“奴婢没觉得公主傻,只觉得公主是个有情有意的的人,太后娘娘也没给公主多少恩典,但公主却可以为她舍上性命。”
“这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笑着道,转身看着她,“如果是仇,也会加倍奉还。”
薇静脸上露出惊吓表情,“公主……”
我轻笑不语,缓缓站起身,静取了一件浴袍为我披上。
我回到寝宫,坐到妆镜前,她用干布为我揩干头发,再以角梳蘸了香油细细梳透,一股淡淡的香扫过鼻间。
“这是什么香?”我问,脸上已有不悦之色,我只用兰香,她跟我这么多年,这个规矩是知道的。
“是檀香。”静回答,眼神有意无意的闪躲着。
我从镜子里看着她,同时看着自己苍白的脸,“静……”
她终于在我的目光下低下了头,声若蚊咛的道:“皇上喜欢檀香。”
一时间,静了许多,我不再说话,静也不再说话,我们相照不宣的选择了
沉默,窗外吹来淡淡夜风,暮春三月,却让我觉得冷。
我浑身打了个战,突然笑了。
这一年,离我离开北齐已经整整过了八年。
这一年,南秦帝国继位不到半年的明帝自行让位,追随孝文太后隐居深山,由拥军众多的睿王登基,明帝爱妃姒云湖携子改嫁新帝,封为孝善皇后。
北齐公主荣登后位,北齐特地来函恭贺,书上却只字不提我,仿佛我早已被他们遗忘,抛弃。
亦或者,他们不愿意跟我这个卑贱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寂静漆黑的夜,没有月。
我独自躺在床上,感受香味弥漫的房间里慢慢被一种凉意渗透。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冷?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无知?
对侍寝的无知。
初夜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都是一个不可说的秘密,玄妙而神圣。
可是我不觉得它珍贵,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失去它,这不能顺从我的意见,因为我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知道自己等下就会成为他的人,内心恐慌,无法遏止。
直到外面更漏声起,我才听到房里有了一些动静,我紧张的崩直身子。
“你这么冷静让朕很意外。”他的声音透过鸾帐传进来,我睁开眼,刚好看到他伸进来的手,明黄腾龙的衣袖,干净,散发香味。
他用手捂住我的眼睛,“闭上眼。”
“干什么?”我本能的问,心中戒备已起。
他轻笑,缓身坐到床边,另一只手熟练的将我用来蔽体的红稠解开,抛到一旁。
胸前瞬间的冰凉让我缩了缩身子,“不要……”
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叹息。
“不要什么?”他邪味的看着我笑,从怀里抽出丝帕为我蒙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