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上那鲜红的东西,隔了一层布料,侍琴清晰的感受到里面是什么。
几乎是本能的,她想丢开,可那年依兰死死的抓着那包裹,往她的身上塞,她根本推不开。
“南宫叶,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你害死的他!”年依兰紧咬着牙,方才在产房里,她已经认清了现实,她失去了这筹码,可纵然这孩子已经死了,她也要利用他,再搏一搏。
她要将这“杀人”之罪,盖在南宫叶的头上,看世人如何容得下这样一个骊王妃!
她眼里的狠,在旁人看来,那是因丧子之恨而起,可一旁的年玉,对于年依兰打的什么主意,心中再是清楚不过。
只是,死胎……
当真是个死胎吗?
还是,刚才在那小产房里,有人做了手脚,让她生了一个死的出来?
目光瞥见追着年依兰从小产房里出来的素衣妇人,瞧见她拨着佛珠,口中默默的念着经的样子,心中讽刺,亦是瞬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年依兰,又怎会是常态后的对手?
她终究见不得年依兰怀着的孩子,虽是刚才她自己当着元德帝,当着众人说了要让年依兰肚中这孩子安稳生下来,不能出丝毫差错,可若年依兰本来就怀的是个死胎,那就怪不得谁了。
这常太后,当真是好手段!
如此,让所有人“看着”年依兰生产,孩子死了,接生婆说是个死胎,旁人谁也说不出个其他的东西来。
而年依兰……
这个女人,又怎会甘心所有的希望破灭?
自是要抓着骊王妃,将胎儿的死,怪在她的头上,如此还可以挣扎一下。
年玉挑眉,看好戏的兴致更是浓烈。
更是好奇,今日这一遭,他们之间,究竟谁会是那个赢家。
不过,有一点已然是定了。
年依兰勾起了元德帝心中对赵焱的猜忌,怕是这之后,他赵焱在元德帝那里,又要艰难些了吧。
不止如此,这骊王妃……
呵,年玉不由轻笑,几乎能够料想得到,此刻赵焱心里是怎样的憋屈。
而年依兰……
她这般处心积虑,想要一飞登天,甚至不惜利用孩子做筹码,想摆脱之前的困境,可她哪里会想到,这一条路竟不会都如她意!
年玉正想着,那厢骊王妃“抱着”那红布包裹,浑身打着摆子,恐惧之间,突然惊跳而起。
那一刹,红布包裹被摔在地上,可众人都无暇顾及,只瞧见骊王妃满脸恐惧的后退了几步,随即转身,冲开了众人,朝着后院跑去,口中依旧喃喃着“不是她”的话。
众人看着那仓惶的身影,都是皱紧了眉峰,而赵焱的手早已握紧了拳头,给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很快,那人便追着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哈……哈哈……”年依兰大笑着,神色间,难掩疯狂,依旧朝着那身影吼道,“你害死了他,是你……”
可瞬间,那年依兰脸色一沉,收回视线,目光往下,落在地上那血布包裹上。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年依兰口中喃喃着,急切的捡起来,将那血布包裹抱在怀中,那神色间,满是伤心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