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龙嗣,是绣贵人意料之外,可那样的情形,你也该知道龙嗣危险,你却依旧置他于危险之中!”年玉的语气越发尖锐,心中早早的就有一个猜测,而那个猜测……
年玉眸子眯了眯,深邃的眸中,似有风云骤起,“或许,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是有人逼你……”
年玉说话之间,看着轻染,一瞬不转。
视线里,轻染眼里的悲痛一怔,随即,仿佛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年玉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防备。
“不,你在说什么,我一点儿都不明白!”轻染目光闪烁着,避开了年玉的视线,“一切都是你胡说八道,胡乱猜测,你以为你是谁?你害了龙嗣,纵然今日你有一千一万张嘴为自己辩解,也休想脱了罪。”
“是吗?”年玉嘴角一扬,轻声一笑,看了一眼原本手中拿着的小包,那里面是银针,本来,她是想给这绣贵人施一下针,以调理她身体,可现在看来……
年玉敛眉,将小包收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年玉再次抬眼对上轻染的眼,“绣贵人,臣女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最是有数,有些话,在这里,臣女便也不方便说,毕竟,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做这一切,又有什么目的,臣女不知道,但有一点,绣贵人请心里明白,这龙嗣之于你是腹中之肉,血脉相连,不忍失去,可对于旁人,或许……就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这话,轻染听在耳里,突然,似想到什么,身体一怔,那眼神里也是瞬间闪过无数的东西。
年玉看着,却也不再多说,“绣贵人此番伤了身体,以后,可要好好调理,若是今日臣女不死,你弄清了今日那一摔的真相,不再执着于要臣女的命,绣贵人若是需要,臣女亦是可以帮绣贵人调理,臣女最后有一个请求,还请绣贵人给臣女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也好找到害了龙嗣的真正凶手不是?望绣贵人好好斟酌,至于绣贵人最后的选择……兴许,也关系到你想要隐藏的东西呢?!”
年玉话落,嘴角一扬,连带着看着轻染的眸中,也是一片笑意。
可那笑意在轻染看来,却是分外的刺眼。
她这话,分明是再告诉她,若自己不给她机会,依旧如方才那般执着于置她于死地,那她等会儿出去,便会将一切看到的都说出来,甚至包括那些猜测……
“好,好一个苏瑾儿!”轻染一声轻笑。
“绣贵人谬赞,绣贵人是大富大贵之人,这富贵与恩宠,是否就止于此,还请绣贵人好好思量。”年玉拉开和轻染的距离,后退了一些,站到床前,朝着轻染微微一福身,再是恭敬不过。
话落,看了一眼一旁跪在地上那宫女,年玉的眸光微敛,“绣贵人的咳嗽好多了,你好好照看绣贵人。”
交代了这么一句,年玉便没再理会纱幔之内的主仆二人。
她要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轻染最后的决定……
年玉眸光微敛,走出了纱幔。
纱幔外,薄薄的一层,里面的情形,外面依稀可见。
方才,他们只瞧见那苏瑾儿在绣贵人的身上,似是按摩着什么穴位,起初,那咳嗽声依旧如方才那般急促不停,渐渐的,竟当真稍微舒缓了些,到最后,只是间歇听见一些咳嗽。
元德帝看着,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