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长公主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在那视线之下,赵映雪极力佯装着镇定,可清河长公主的眼,哪里是她佯装,就能瞒得过去的?
纵然是她面纱遮着脸,单是那眼神,也露了端倪,骗不了清河长公主。
“玉儿,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本宫看着,神情是如此的恍惚?”清河长公主开口,盯着眼前的人,依旧一瞬不转,几分关心,几分试探。
赵映雪扯了扯嘴角,方才一路上,她始终担心清河长公主疑心,还好早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刚才的事,玉儿被吓到了,义母,你说,绣贵人肚中的龙嗣,真的没了吗?玉儿刚才探了她的脉搏,可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那毕竟是皇上龙脉,怎的……”赵映雪对上清河长公主的眼,悲怜且伤心。
清河长公主皱眉。
真的没了吗?
“该是她的,谁也夺不走,不该是她的,便是得了,也终究是会失去。”清河长公主敛眉,旋即,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微扬,“玉儿的胆子,竟何时变得这般小了?”
清河长公主的话,状似开玩笑一般。
可赵映雪听着,心里一颤,更是心虚得慌,但她依然努力强装着镇定,“哪里是玉儿胆子小,只是,自玉儿成亲之后,也在想着孩子的事,本是羡慕绣贵人怀了身孕,还有刚才丞相府那小夫人……”
赵映雪说到此微微一顿,分明瞧见长公主嘴角扬起的弧度微僵,可她却没有打算就此打住要说的话,反倒是继续道,“玉儿也想有自己的孩子,所以,见到刚才的情形,才会心有波动,才会有些恍惚。”
“是吗?”清河长公主眉峰一挑,面容恢复如常,“也确实,不过玉儿倒不用羡慕别人,你才新婚,日后有自己的子嗣,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你懂医,先且将自己生子调养好才好,好了,宫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我们母女体己的话,待空了再说也不迟。”
清河长公主话落,转身,在芝桃的伺候下上了马车。
待马车从面前走过,赵映雪才抬起了头,看着前方那马车的方向,眸光深沉。
“不用羡慕别人……”赵映雪口中喃喃着。
她如今占了年玉的身份,本该是所有人都羡慕她才对,她以为,占了这个身份,便可以得到她想得到的,可偏生……
偏生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如今,还出了个劳什子的苏瑾儿!
苏瑾儿吗?
脑海中浮现出楚倾带着苏瑾儿离开时的背影,赵映雪攥着绣帕的手不断的收紧。
再想到那琉璃珠子,赵映雪匆忙的摸了摸玉佩。
这玉佩不能留下!
环视了一眼周围,四方馆外,且不说守卫的侍卫,还有那陆续出来的各家夫人,她如何能众目睽睽的处置了这玉佩?
“楚少夫人,长公主的马车已经走远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