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年依兰磕了三个头,才见她站起来,冰冷的声音传来……
“娘……保重。”
那一声“娘”似乎饱含了太多的情绪。
话落,年依兰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那身影在南宫月的视线之中,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南宫月强撑着,可终于,似再也受不住。
“啊……”
一声嘶吼,凄厉悲痛。
南宫月身体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撕扯着,那痛苦仿佛要将她吞噬,一声又一声的嘶喊,相继传出,在这寂静的清早,几乎传遍了整个年府。
刚出了仙兰苑的年依兰,听见那声音,脚步一顿,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冷冽的面容,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心里,几分痛快,几分讽刺,几分冷漠,说不出的复杂。
这是赵映雪想要的吧!
年依兰思绪之间,正瞧见前方不远,南宫叶正朝她走来,直到走近,南宫叶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她身后的仙兰苑,眉心紧皱着,“姑姑她……”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南宫叶想探寻,可年依兰却没给她机会,对上她的眼,打断了她的话,“王妃,请带我回骊王府。”
那个地方,虽是水深火热,却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呆的地方。
手来到小腹上,年依兰眸光微敛。
从今之后,这肚中之子,便真的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南宫叶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似明白了什么,没有再说什么,如她所愿的带着她朝着年府门外走去,任凭仙兰苑的嘶喊声继续回荡。
而此刻,如意阁内。
赵映雪也是听见了那嘶喊,不仅听见,她也几乎能够猜到,刚才那南宫月经历了什么。
面纱底下,嘴角一抹笑意浅扬。
南宫月,这痛苦的滋味儿,可好受?!
她南宫月越是痛苦,她的心里,就越是痛快。
听着那嘶喊,一声又一声,终于,嘶喊声停歇下来,赵映雪才缓缓端起了身旁桌子上的茶杯。
“年城何时出殡?”赵映雪浅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问道。
“回郡主的话,属下刚才打听了,就在后天一早。”堂前,候着的曲殇恭敬的道,饶是他也感受得到,郡主这些时日的开心。
那是自阁楼大火之后,她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开心。
是因为对年城大仇得报吗?
而想着郡主的计划……
“呵,那年曜倒是急。”赵映雪轻笑,放下茶杯。
也对,再不久就是年玉大婚的日子,年城出殡,当然是越快越好,省得这年府一直因着年城的死,气氛怪异,更是晦气。
五月初三,可是一个大日子,因为年城带来了晦气,那可当真是不好的!
年玉大婚……
赵映雪眸光微敛,眼底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计划就放在年城出殡那日吧,那样的场合,正合适。”
年城出殡那日……
那不就在后天?
可是……
曲殇望着赵映雪,眉心皱得更紧了些,欲言又止,半响,终究还是开口,“郡主,你当真已经做好了决定,万一出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