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可说的?年依兰,你可知道在这北齐,欺君到底是什么下场?”元德帝厉声道。
欺君……下场……
听说,以前有人犯了欺君之罪的,是被五匹马拉着,生生将身体拉扯开,四分五裂……
想着那血腥的画面,年依兰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看着她的模样,年玉眼底一抹轻笑,这个年依兰终究还是个怕死的,这一吓,她不只有就范的份儿?
只怕这个时候,心中恐惧的,不仅仅是年依兰而已吧,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常太后和赵焱母子,心中了然。
“年依兰,沐王有意饶你一命,这命你若是不要……”
“要,要……贱妾……贱妾要……”
元德帝话还没说完,年依兰心中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溃堤,那恐惧压下来,她终究是承受不住,“贱妾说,贱妾什么都说……”
当下,年玉分明瞧见赵焱贴着地面的手,五指弯曲,心中更是期待起来。
“皇上……”年依兰目光慌乱的闪烁着,刚一开口,一旁南宫月却是拉了拉她,可她丝毫也没有理会,那眼里尽是求生的急切,“贱妾有一个请求,还请皇上恩准。”
“请求?”元德帝一声轻哼,语气里溢满了不屑,可终究还是开口,“说来听听。”
年依兰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但这个时候,她能够做的也只能是自保,并且,或许也只有这个办法,只有这个机会,所以她必须要赌一赌,若是赌赢了,那她性命可保,若是输了……
年依兰挥开脑中的思绪,不愿去想那惨烈的后果,这个时候,她只想看到希望。
“皇上,贱妾怕说出的话激怒一些人,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贱妾求皇上保贱妾一命。”年依兰豁出去了,心中依然恐惧,可那恐惧却没有再表露在外。
“招来杀身之祸?”元德帝眸子一眯,瞥见她胸前那一抹鲜红,心里了然,不只是他,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数,年依兰口中的“一些人”到底是指的那些人……
目光一扫赵焱,看了一眼那低垂的头颅,元德帝冷冷的收回视线,“好,如你所愿,你的命,除了朕,谁也动不了,如此,你可满意了!”
“谢皇上……贱妾,谢皇上恩典。”年依兰忙不迭的磕着头,满心欢喜,可此刻赵焱的心里,却已紧收到了极致。
他该怎么办?
她该如何面对年依兰接下来那“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一时之间,他没了方寸。
年依兰的声音,对他来说犹如恶魔,似乎随时可以将他推入地狱,但他却避无可避。
此刻他从未有过的无助。
得了元德帝这一张保命符,年依兰便没有了顾忌,心一横,朗声道,“皇上,此事说来都是骊王殿下的安排,那时,贱妾心仪沐王殿下,一心想和沐王殿下在一起,他说能够给贱妾铺一条康庄大道,贱妾便信了他的话,皇上将贱妾赐给沐王殿下之后,进沐王府前夕,骊王给了贱妾一枚指环,那指环里藏有涂了药的暗器,中了那暗器,便会……便会……”
年依兰欲言又止,众人想着骊王大婚第二日,在沐王府撞见的情形,对于那药的用途瞬间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