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这一次施针之后,赵映雪的情形,似乎又好转了许多。
长公主府,一切静谧如常。
暗室里。
这里是平时长公主府关押罪奴的地方,许久没有关过人,此刻这暗室里,却有了人的气息。
南宫月和年依兰母女二人,坐在冰冷的地上,相隔很远,脚上锁着一个铁镣,一动,便发出瘆人的声音,听着让人莫名的害怕。
从昨日被关进来,二人就一直都没有说话。
母女二人的脸上,皆是一样的死寂。
“娘,你说这个时候,赵映雪……她醒了吗?”
长久的沉默之中,低沉干哑的声音出口,饶是年依兰自己听着,心中也不由微微一颤。
从被关进来之时,她的脑中,就一直回荡着这个问题,那些恐惧甚至比那些时日被关在百兽园里,还要让她不安。
那滋味儿,纠缠着她,如影随形。
突然的声音,让南宫月身体微怔。
赵映雪若是醒了,那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赵映雪一直恨她们入骨,这一次,她越是想,越是觉得蹊跷。
这一天的时间内,她沉淀着,有许多东西,原本不是那么清晰的,此刻在脑中也逐渐明朗。
赵映雪她故意刺激依兰和年玉纠缠,又是那般巧合的在桥上出现,她和年玉翻出桥的时候,她和依兰分明没有碰到二人……这一切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有一个猜测,在脑中早已成型。
这一切,都是她赵映雪设计!
南宫月脑中一个激灵,若是她设计,那待她醒来,那她们的下场,只怕更惨!
毕竟,赵映雪她这一次是赌上了性命!
当下,南宫月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都怪年玉那小贱人。”看到南宫月脸上难看的神色,年依兰也被那份凝重感染。
想到年玉,那心里的不甘越发浓烈。
突然,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年依兰眉峰一皱,沉吟半响,复又盯着南宫月,“娘,昨日在桥上,年玉说,她的娘亲原本也是正室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问出口,当下,南宫月的目光便闪了闪,“你问这些做什么?都是那年玉胡说,她的娘亲不过是个低贱胚子,哪里是什么正室夫人?”
南宫月急切的道,那份急切,年依兰看在眼里,却觉得不寻常。
她知道,娘亲一直恨年玉的娘亲,只是听说那恨或许和年城有关,可是却不知道那真正的缘由,而此刻看来……
自她记事起,整个年府对年玉的娘亲,都是避之不提,甚至连祖母对年玉,也是不待见。
正室夫人……
年依兰皱眉,思绪着。
“依兰,年玉的娘亲,没什么可说的,身份卑贱,晦气得很,就连你祖母,也是下令谁也不许提起她,关于她,你也不许探寻下去,免得惹了你祖母生气。”
南宫月似乎是害怕着什么,紧盯着年依兰,悉心警告着。
可越是这样的警告,年依兰心里的好奇,便越发的滋长。
她此刻看到的,并非是南宫月对此事的恐惧,而是年玉……
年玉的娘亲,既然能成为年家的禁忌,定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若那些事情被翻出来,是否会让年玉也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