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萧然的眼,没有说话,可二人眼神交汇间,却有许多东西流转。
“如此,年玉就谢师兄割爱了。”
一句师兄,是尊敬,更是认定。
他们之间,从前世起,就已经是亲人。
年玉收好银针,如宝贝一般。
“师兄什么时候出发?”年玉开口问道。
“过几日,等沐王殿下醒来,再看看情况,我再走也不迟。”萧然重新坐在了凳上,拿过一旁的扇子,朝熬药的灶上扇着风。
年玉嘴角微扬,一抹笑容绽放,心中一股暖意流窜。
等赵逸醒来……这个萧然师兄,是在为她考虑吗?
赵逸醒来……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所以,他留下,是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她无法应付的局面吗?
这个男人,饶是隔了一世,也依然是那般为人着想。
“谢谢。”年玉开口,那两个字,说得很轻,可于她来说,却是有着千斤的重量。
火上,药咕噜噜的冒着泡,两个人一起熬药,偶尔说上一两句,皆是关于药理,似乎一谈到药理,萧然眼里的神采就格外明亮,年玉看着他的模样,不由有些恍惚。
好似日子又回到了前世,他们在军营里的模样。
那一切,恍如隔世,又历历清晰。
……
骊王府,惊澜院。
园中,树上的寒梅,含苞待放。
梅花树下,白衣男子坐在琴架前,专注的拨弄着琴弦,那首凤凰于飞,婉转悠扬,可是,曲调越是到了最后,便越是微微有些乱了。
年府,赵逸吐血昏迷的事情,他听说了,可赵逸迟迟不醒,他要等的结果,也迟迟不到!
以赵逸的性子,只要再次醒来,赵逸,年玉,楚倾,他们三人之间,必然会是轩然大波。
而他,等着那好戏再次开演。
而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还有旁的事情牵绊。
那死士营的覆灭,如今他元气大伤,而他能做的弥补……
赵焱想到什么,原本拨弄着琴弦的手一顿,按住了琴弦,琴音戛然而止之时,那白衣的身影赫然起身,大步朝着骊王府外走去。
南宫府。
南宫老夫人的院子里。
刚从临州别院回来的南宫老夫人,刚到家不过一个时辰,南宫月就找上了门来。
此刻,房间里,南宫老夫人坐着,身旁伺候的老嬷嬷,替她捶着肩,堂下,不只是南宫月跪着,还有南宫雉。
“祖母,昨日里,雉儿托了关系,偷偷进了一趟诏狱,依兰表妹她……”南宫雉似乎是想到了年依兰如今的模样,那眼里,一片怜惜,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南宫老夫人手中的茶杯便重重的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