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舞剑崖 再旖旎的缠绵都不敢……
(十一)
距离八月初一蓬莱仙府开山门还有三日,欲入蓬莱仙府,要先从悠然城往东北面出发,到一个叫舞剑崖的山崖口等待,路上需要花费一天的时间。
因此这二日,悠然城里许多应考的道友都已经提前出发了,大家都想早点去,赶早抢占个好位置,好能第一个冲进山门。
浩澜大陆崇仙尊道,每年奔赴舞剑崖的人不说上万,少说也有七八千,这样一拨拨地出发,城中前些日子挤挤攘攘的客栈和食肆,便感觉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缘莱客栈四楼师祖级贵宾房里,司芋裹着舒适的软缎睡裙,脸上敷着自制的山茶花补水美白面膜,倒是很悠哉地在床上又躺了两日。
一来为了把酸软的筋骨养养,二来嘛,主要是怕前天晚上那个红袍魔修暗中盯梢自己,若是忽然跑了他必要起疑,所以干脆安分歇上二日。
这两日,她把和掌柜的账结了,都存去了城中一家四海分店遍布的褚云钱庄。
毕竟退一百万步说,若是她没能考上蓬莱仙府,那么至少也要在原著男主简流川毁天灭地之前,置一栋小宅,种种菜收收钱,过上一段富足舒适日子,或者四海云游逍遥一番,然后再等死。
司芋又用系统里存积的金币,购买了几盆灵土和灵水,把先前囤的五株人见人爱、好人缘玫瑰花,还有三只会吐天降好运泡泡的小锦鲤,都养了起来。
升到初级掌柜lv2段位后就有资格购买小份临时灵土和灵水了,一盆灵土三十个金币,一碗灵水二十五个金币,实为肉痛。但多一分准备多一分胜算,这是她目前在凡人界,所能种出的基础灵物。
客栈掌柜的真是舍不得司芋走啊,毕竟趁着这段时间他已经狂赚了一笔。
就算现在司芋收手不种菜不养殖了,掌柜的后院也挂满了肉干、腊肉、咸鱼、腊鱼,还有菜干、腌菜、酱菜各种,足够他生意爆满的吃一年。
司芋走出客栈前,回头瞥了眼十多天来的成就,不由也暗暗吐了吐舌——难怪系统疑似给自己挖坑,估计同样恨不得一拳头锤爆她。
掌柜的姓尚,亲自安排了一辆舒适马车,送给司芋和小谷上路。
一边依依不舍道:“小神女日后若进了仙府,得闲也可常与我们合作,价钱嘛,神女说多少就是多少!”
在尚掌柜的眼里,这个种一亩菜养一圈猪几个时辰就能长成的姑娘,已经等同于神女无异了。
司芋安慰他道:“掌柜的好说话,只管宽心便是,没准明年又来了一拨能人,到时比我还会种地呢!”
当下告别辞去,一路无有波澜,隔日傍晚便到达东北面的舞剑崖。
今夜子时一过,便终于要等来开仙门了。
舞剑崖上人头攒动,数千名道友们已(* ̄︶ ̄)经在此聚集多时。此刻放眼望去,有打坐养神的,有盘腿唠嗑的,有比试切磋的,有骂仗掐架的,还有自视清高、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
有些人精神抖擞、炯炯有神,还有大部分人看上去没休息好,肿着两个憔悴的大眼泡。
司芋暗自觉着吧,还是自己考虑得更周到,在客栈里有吃有喝养精蓄锐,过来休息大半日,黎明刚好可以出发奋斗,而不用干等在这里消耗体力。
司芋与小谷找了个下风向的空地,两人从附近捡了些柴火,取出一口小锅生火煮粥。
司芋的锅也是放在空间里带来的,每次需要取东西,她就装作从包袱里掏一掏。
小谷起先看得惊奇,看多了便见怪不怪了,因为司芋解释说,她在妖灵界里捡到个百宝袋,想要的东西装进去,用到的时候取出来,一点也不占地方。
小谷对此并不起疑,毕竟妖灵界的妖修们总能够炼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宝物,司芋既从妖灵界穿梭过来,路上捡到几样宝贝实属运气。
加了粳米与果仁的粥逐渐在小锅里冒起泡泡,是被许多道友所不屑的。
为了突显求道的诚意,他们从昨夜子时起便禁食了。
所以司芋才找了个下风向,免得食物的味道打扰到他们。
当然咯,也有不少道友仍是进食的,包袱里自带着干粮。吃与禁食者,各占一半一半。
司芋和小谷便从马车上抬下来四大筐新鲜的苹果:“哪位道友饿了可自行品尝,这些都是从缘莱客栈带来的果子,车厢有限,果子分完就没了,先到先得!”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人们对这两个善心的小姑娘赞叹声四起。
世风日好啊。
司芋正搅拌着锅勺儿,一手小心牵住长出的袖边,免得滑落进锅里。忽而抬头,却看到前边的人群里,站着一道修长的竹青色常袍身影,男子玉冠俊容,温醇尔雅,风度翩翩。在他身旁是个壮硕的黑裳青年,皮肤晒得像麦芽一样的颜色,肩挎个大得像兵士行军出征的行囊。
她认出是初来乍到时,在河边载自己过岸的白衣公子。
司芋连忙起身过去,弯眉招呼道:“公子小哥哥,原来你也是前来叩仙门的!”
讲实在,宋青宴已经忘记司芋是谁了,只看着眼前粉衫长裙、眸目灵动的女子,一时狐疑。
他身旁那个壮硕的俊朗青年靠过来,说道:“青宴兄,你还认识这么娇俏的姑娘?”
司芋看了青年一眼,又笑道:“这是你那位去游泳的朋友吧,他没有被鳄鱼吃掉。”
敖融抖了抖肩膀上的大包,不屑抖唇:“切,说啥呢,我一拳头打死一只鳄鱼,只有我吃鳄鱼的份,没有鳄鱼吃我。”
他满身的武士糙犷气宇,说出口的话竟带着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叫人蛮亲切的。
应该是来自北方的行武人家。
逗得司芋笑起来。
小谷也走过来道:“司芋,原来你还有(* ̄︶ ̄)认识的朋友呀。”
小谷文弱纤纤的,扬起瓜子尖的下巴,打量了眼前的两名男子。
小谷总是莫名对司芋身边的男子含有审慎之意。
说起游泳和鳄鱼,宋青宴终于记起来了。宋青宴十分意外地将那日平平无奇,穿着大件葛布衣衫,满脸草叶青绿的女孩,和眼前冰肌玉骨、婀娜瑰姿的美人联系在一起。
目光一柔,温和启唇道:“原来是渡河的姑娘,那日你一身褴褛,和今日判若两人,无怪乎我一时想不起来,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