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那么多次店里,怎么可能还剩下那么多钱来购买这么多东西?
这其中明显有猫腻。
张大虎一想也是。
和秦桑腻歪之后,他回家,本来是想直接跟他爸说这一件事的,但是想到自己还没有找到证据,也只是听秦桑的一面之词而已,便打定注意明天监视季冬之后再跟家人说。
第二天,张大虎见季冬还是正常出工,下了工之后,还去山上捡了一担柴。
看到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挑着柴在田梗上吃力地走着,那模样跟他们这些从小就在农村里长大的人差不多。
张大虎看得异常解恨。
他还记得季冬刚来的时候那一副嚣张,看不起他们乡下人的模样。
不过,就这样看了一天,也没有觉得季冬有什么异常的啊。
是不是秦桑判断错误?
想到秦桑对他的心思,张大虎觉得秦桑不可能会跟他撒谎。
等吃过饭之后,夜幕降临,张大虎又偷偷摸摸地来到季冬家前。
现在正是农忙时期,每天都得忙着割稻谷,季冬要是想忙活自己的事情,也只能晚上弄。
果然,他一走近季冬的门前,就闻到一股味道很是奇怪的香味,有中药味,还有草本植物的香味。
联想到今天季冬还挑着大大的一担柴,整个人都强壮得像一头牛一样,张大虎就激动得颤抖。
季冬现在正在弄的东西,肯定就是他投机倒把的东西。
担心自己想错了,张大虎还在季冬门口多待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确实是闻到那一股气味,顿时兴奋地往家里跑去。
这个季冬,什么事不做,竟然做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情。这可比上次季冬去帮着坏分子的那一件事要严重得多。
想到这里,张大虎心里激动得要命。
他回去跟张家栋一说,张家栋沉思了一会儿,而后问着:“就算我们知道了季冬在私自倒买倒卖,我们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啊。”
“总不能说闻到他房子里传出来的药味就举报吧?”
他们要是真的这样做,民兵根本不可能跟着他们下来跑一趟。
张大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刚才光顾着激动了,没有想到这一方面。
“这样。”张大虎想了想,又说着,“我们盯着季冬,等季冬请假去县城的时候,我再偷偷跟着他去。”
“等他交易的时候,直接就举报。”
到时人赃俱获,看季冬怎么狡辩?
张大虎一听,欣慰地点头,他这个儿子像极了年轻的他,很好,他算是后继有人。
“那我回头跟张家海打声招呼。”张家栋说道,“让他帮我们盯着季冬。”
这个季冬三番两次下他的面子,并且还见到大英难堪的一面,他上次将季冬送到革命委员会,他们两个之间已经结仇,没有和解的可能性了。
不是他把季冬搞死就是季冬把他给搞死。
张大虎点头,说:“这敢情好。”
张家栋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张大虎,而后不经意地问着:“我听说你这些日子跟秦桑走得很近。”
张大虎愣了一下,而后干脆地点头,说:“我们正在处对象,不过现在还没有公开。”
张家栋眉头就皱了起来,说:“秦桑不是一个好对象。且不说她以后要回城的,就说她那个人,眼高手低的,重活干不了,轻活不想干。”
“好吃懒做,娶她回来做什么?”
“她也就是长得漂亮,没有什么用。”
并且要是真的将秦桑娶回来的话,以后可要耗费他一大笔钱和一些人情弄一个工农兵大学名额给秦桑。
要不然,秦桑那个眼高过底的女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家大虎?
有那一笔钱和那些人情,他都能娶几个儿媳妇回来了。
他三个儿子,只有老大娶了媳妇,老二和老三还没有娶呢。
“爸,我就图她长得好看。”张大虎无所谓地说,“整个大队里,包括所有的女知青里,就属她最好看。”
有那么一个天仙似的老婆,带出去也涨面子。
张家栋:……
他忽然脱下脚下的布鞋,一甩就甩到张大虎的身上,大声说道:“俗话说,娶妻娶贤。你图人家脸长得好看做什么?”
“这种女人你花大价钱娶进来,却守不住,又有什么用?”
当大队长那么多年,他看人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秦桑那个人是不安份的,现在因为工农兵大学这个名额而跟他儿子处着对象。
若是他们家不能帮着秦桑弄来工农兵大学名额,转头肯定会被秦桑毫不留情地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