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了,为什么说不能错过太阳?
将他的脖子严严实实的包好之后,季冬从黄婶那里领过一根竹竿,准备开始。
“你怎么不戴袖套?”黄婶见季冬两条黝黑的胳膊裸露在外面,皱紧眉头问着。
季冬摇头,说:“我没有这个。”
“那等会你有得痒了。豆荚上的毛毛可不是闹着玩的。”黄婶说道。
她这么一说,季冬心里毛毛的。
但是他确实没有这个袖套。
“为什么要大中午捶打这些黄豆?”季冬坐到小板凳上,问着正坐在他旁边的黄婶。
黄婶是因为要教他,才会坐得那么近。
“这时候太阳正猛,黄豆荚被晒得很干,有些甚至不用我们捶打,它自己都蹦出来了。”
“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要轻轻地捶打,黄豆就会出来。要是到了下午或者傍晚,黄豆没有那么干,就得多下力气才能将黄豆给捶打出来。”
毕竟到了那会儿,黄豆的表层没有那么“热”,黄豆也就不容易被捶打出来了。
季冬听得一知半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干活。
他很快就上手,而后快速地捶打着这些黄豆荚。
刚开始还好,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感到非常地热,全身的汗水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拼命地往下流。
除此之外,因为他的捶打,黄豆荚上的毛毛被到他的两个胳膊上,非常痒。
但是这会儿又不能放停去抓。
季冬:……
捶打完了之后,将豆荚收好,放到队凉处,让黄豆继续晒着,季冬和这一群中年妇女,老人小孩一起检查这些捶打过的豆荚。
要是豆荚中还有黄豆的话,还得将里头的黄豆用手给剥下来。
每一个人的身侧都放着一个搪瓷盘,专门给放黄豆的。
一整天下来,季冬又累腰又酸,全身上下都非常痒,但是只赚了六个工分。
回家的路上,黄婶低声地问着季冬:“季冬,你有对象没有?要不要婶子给你介绍一个?”
这一天下,黄婶也算是重新认识了季冬。
这个季冬,可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懒,不干活,反而非常地勤快,还非常能吃苦。
小伙子也长得精神,又是城里人,以后肯定会回城的。
所以,一下工,趁着人少,黄婶立马就问起了季冬。
季冬:……
他摇头,坚定地拒绝,说:“婶子,不用了。”
黄婶却是笑眯眯地看着季冬,说:“你小子,害羞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可不能像那个李富强那样,来了我们大队那么多年,到现在年纪那么大了,连个老婆都讨不到。”
“李富强这把年纪了,人又穷,没有什么本事,又回不了城,现在媒婆都不爱给他介绍了。”
“要知道,他刚来我们大队的时候,很多人家都看上了他,但是给他介绍了,他一个也看不上。”
“呸,看不上我们农村人,活该自己那么大年纪了,连个媳妇也没有。”
“你可不能学他啊。趁着现在年轻,好好挑一个定下来。”
季冬:……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婶子,真不用了。我今年才十七岁。”
拿李富强来做事例,也不知道李富强听到了,会不会吐血?
黄婶瞪了季冬一眼,苦口婆心地说:“你现在十七,不小了。也得开开始相看起来了。”
“看对眼,处个一两年,正好结婚。你现在不赶紧的,到以后就没得挑了。”
“之前我们都以为你看上张大英,所以就没有问你,现在张大英都定婚了。你也该早早地定下了。”
之前有一个张大英在,而且看张大英的意思应该是看上了季冬,所以就算他们有想法,也不敢提。
现在张大英都订婚了,那她经过这一天和季冬的相信,认可了季冬的为人,自然得问一下。
季冬:……
“婶子,我还不急哟。李大哥都快三十了,还没有结婚,我现在才十七,不急。”
“婶子,我还得回去做饭,改天再跟你说。”
说罢,季冬也不等黄婶回应,自己火急火燎地跑掉了。
再跟黄婶聊下去,保不齐他会被黄婶说晕,然后一时头脑发热地点头答应相看。
他才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