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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我喜欢(1 / 2)

李弘后来娶了太子妃裴氏,裴氏贤德明礼,李治很满意这个儿媳妇,说以后东宫无忧了。李弘敬她,却极少有爱慕之意,近来又监国,只顾一心处理政事。偶尔闲下来,想到妹妹还在宫里,于是乘马信步去大明宫,也借机休息半日。到了宫里,妹妹却不在,问了才知,说是去掖庭内文学馆读书了。李弘多日不见妹妹,心中甚是想念,便策马去掖庭。

太子极少去掖庭冷宫的,宫里又大,他走着走着竟然迷了路。实在累了,望见前面有两座房子,敲门进去。这一进去了不得,里面住的不是别人,是他同父异母的两个姐姐。这两个公主皆为萧淑妃所生,当年萧淑妃被打入冷宫,不久被杀,两个女儿毕竟是皇家血脉,没死算是万幸。如今被关在冷宫,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春秋。

冷宫闭塞,多少年没有见过外人,两个女孩子蓬头垢面,话也说不全,见到太子不知道行礼,只是傻笑。李弘的心猛地一痛,这是他的姐姐啊,流着同样的血,却被这样对待?再这样下去,她们俩怕是会变成疯子。他握住一个姐姐的手,对她说:“皇姐别怕,我一定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

“嘿嘿,好啊,好。”她面色灰蒙蒙的,分辨不出来年纪。

李弘不忍心看下去了。他心头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第一次觉得母亲做得太过分了。王皇后有错,萧淑妃有错,这两个女孩子有什么错!他想找了笔纸,即刻写一封家书寄去,便不管看望妹妹的事,回了东宫。

“这书——就这么好看吗?”

婉儿放下书卷,看见伏在案上,用一双大眼睛瞧着她的公主。她看着这双眼睛,花了许久才确定这不是误落人间的精灵。很难相信这是凡人的双眼,眼里仿佛流动着整个星河。她眉眼还小,神色却灵动,很难判断究竟年岁几何。这样一张脸,大概永远不会随年华老去。她是这个王朝最独一无二的女子。

令婉儿感到不安的是,这双眼睛含情脉脉的,逼得她侧过头躲避。

“我的字还没练好呢,你就顾着看书。”太平嘟起嘴。

“公主练了两个时辰了,也该休息休息。”

“我不管,我罚你的。叫你来教我写字,你就得来。”,太平抓起婉儿右手。

“这样对不对?”

婉儿扶正太平的手腕,叹了口气,刚刚才教过的,怎么又忘记了。她站在太平身后,一只手帮她改换着握笔的姿势,正入神,冷不防太平把头靠在她肩上,鼻尖蹭着她的颈窝。

“公主?”

“我累了。”

“公主,是你叫我来教的——”

太平双手抱住她的腰,鼻尖停留在那里,呵出的热气弄得婉儿痒痒的。她有些不自在,只好站在那里不动。

太平睁开眼,视线恰好落在了婉儿的耳廓上,轮廓的尽头是小巧的耳垂。好像半粒珍珠,映着光半明半暗,看得她忽然有一种想咬一口的冲动。挣扎许久,还是怕婉儿讨厌她这样做,只用唇轻轻碰了一下。

那种渴望渐渐清晰起来,随之不得不产生的压抑,让她浅浅地明白,如果真的无关爱恋,她抱着婉儿的时候,心就不会那么慌乱。她想触碰,想抚摸的时候,就不会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她很怕这个人厌烦自己,那样一个正统的人,熟读诗书,出身于儒学世家,礼教怕是刻进骨子里了,怎么可能陪她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她微微透露出内心,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她怕是要作呕吧。

之前做了太多罚她的事,太平渐渐发现,这样做并不能使婉儿的心动摇丝毫。也对,面对欺凌和不公,反倒产生依恋的话,那就不是婉儿了。那是一个多么正派,多么爱憎分明的人啊,从来没有软弱的时候,也从来不会犯错。她不知如何是好,要么就永永远远把这不伦的情感埋在心里,可这不是她。她是骄纵的公主,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成婉儿喜欢的样子。如果一直等不到她喜欢自己的那一天,她就一直等下去,到老到死。

“殿下若是累了,就回宫休息吧。今日练得够多了。”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毫无感情。

“不要!”她抱紧了怀中人[r1] 。也只有此时,可以多沉沦片刻。

琴音陪着公主来的,站在一旁远远看着,见状笑道:“她俩感情还真是好啊。”

范先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微笑一下,默不作声。

那日,婉儿回去见着母亲,沉默了半日,忽然开口道:“我觉着,公主对我的态度很怪,她不会是——”说着摇了摇头。

“一定是我想多了。”她笑了笑,“我只是个女奴,不该想入非非。也许她只是回心转意了,感谢我那日救她呢。”

郑氏问:“公主,没再为难你?”

“没有。”婉儿轻声说,“但她这样对我,反而让我有些慌乱,不知如何自处。”

“她——怎么你了?”

“没什么。”婉儿抬头看郑氏,“没什么,就是些女孩间的举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一个女奴,若是整日幻想着公主对自己有意,也过分痴傻了些。她最最看不惯那些一直做着白日梦,却不会靠自己的双手,多做一点实事的人。她不想,也不该在意情爱,更不应沦落儿女情长中去。孔孟之道,为民,为社稷。她总想着,自己应该做一个周公伊尹,管仲萧何一样的宰相。对,如今她只是个奴仆,但她与任何一个宫奴都不同。婉儿是公主的侍读,才华被范先生赏识。如今外朝实掌大权的武皇后,也是女人。皇后那么美,那么优雅,要是做了宰相,她一定要辅佐皇后那样的人。读书,写诗,婉儿从来都聪明过人,她相信自己只要再努力些,凭这些天时地利,一定能做得到。凭什么只有男子可以做官?她哪一点比那些人差?那些整日只会骑马打猎的纨绔子弟做了高官,贺兰敏之这样的渣滓都封了国公。她不信,无论是学识还是人品,他们有哪一点比得上她。她自信,能比这些人做的好上千百倍。

公主今日来晚了些,日上三竿才带着一大帮宫女前呼后拥进了内文学馆。

一进门,宫女们三三两两呈上食盒,又上来两个人摆盘。那是个名贵琉璃碗,全体通透,不带一丝颜色。食盒里,是艳红欲滴的含桃[r2] ,比铜钱稍小一些,一粒一粒,如珍珠一般堆砌。

“御花园里这上好的含桃,往年都是赏给大臣的,今年百官都去了洛阳,没人吃,坏了岂不可惜。婉儿,这些是我亲自采的,都是绝佳的上品,你尝一尝好不好?”

“等今日功课做完吧。”婉儿并不像她想的那般开心,反而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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