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禾弋听来,这句话是多么的奢侈而又神圣。
如果这句“我爱你”能够早点被他说出来,那么现在,她应该喜极而泣了吧?
可是,她现在听到这三个字,不仅没有惊喜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极大的讽刺。
他刚才也说过同样的三个字,而她的反应却与现在截然不同,可能那个时候的她也失去理智。
不然,好像也没什么正当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一前一后,她的反差会如此之大。
迟了,这份爱来的太迟……
迟的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你不该在我身上用这样的眼神,用这样的语气,用这样的话,”她神色寡淡,宠辱不惊的回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跟我求婚。”
这一句“我爱你”只要能来的早一点,早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会弄的那么尴尬。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候说?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
所以她才会对这句表白,毫无触动。
如果非要说什么感触的话,那就是董正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去说的,这样的他倒还真是难得一见。
“如你所见,我很认真。”
禾弋看了他一眼,“可惜我现在最想听到的,不是这三个字,所以……收起你的深情吧。”
董正楠从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两个人相隔那么近,近的她都能看见他眼底的亮光,衬得他瞳孔如墨一般黑。
他忽然脸色一变,像是被射中箭的小鹿及其受伤的模样,“那你想听什么?”
他的声音又沉又哑,还带着磁性。
“想听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这个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董正楠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
禾弋也回答的干脆,“好奇咯,而且觉得这个人能把你伤成这样很不一般,况且我也想不出来谁有可能做这样的事,而且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来我这里,这就更让我觉得奇怪了。”
他点了点头,“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男人说着,拉过她的手,摁在自己的伤口上,“在这里,被插了两刀。”
女人的手微微颤抖着,但是随之而来他的紧握,也同时带着缓慢而温柔的感觉,他的动作让她倍感安心,眉头渐松,有些疑惑,“两刀?”
“是,”董正楠望着她的眼睛,“第二刀,是我自己插进去的。”
禾弋身体一僵,喉咙有些发紧,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伤有一半是董正楠自己弄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动机和理由吗?
女人的疑惑越来越大,太多的问好汇聚在她的心头,等待着他来解答。
“那……第一刀呢?是谁?”
男人幽眸一深,直直的望着她,声音低缓,“第一刀,是……曲柔。”
禾弋有一种让人用榔头重重的敲到她脑袋上的懵然感。
第一刀,是曲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