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邹里屁滚尿流地吓跑了。
新来哈士奇一脸凶相,大家都以为它很不好欺负,然而哈士奇被不知道是哪个小朋友的恶作剧吓到之后:
哈士奇太子:嘤嘤嘤呜呜呜好可怕瑟瑟发抖我要找妈妈我要找爸爸!
小猫大师姐:别过来我没这样的傻儿子!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大师兄(一把拽住哈士奇的狗绳子递给哈士奇它爹):管好儿子,别来抱我的小猫。
第66章 暗波涌动(二)
“殿下?你不是在房中么?怎会在这里?”
侍卫长原本还在挣扎,?被沈千山用灵力化成的淡金色绳索牢牢地捆了起来,扭来扭去的像一只虫子,此时见到太子忽然却停了下来。
太子声音滞涩,?带着点讥讽:“怎么?是要我待在床上等我最信任的人用药香毒死我么?”
太子话音落下也不再开口,?侍卫长呆呆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两张同样浓眉大眼、傻不愣登的脸就这样直愣愣地对上了。
就像两只傻狗忽然对上一样,?这一幕本来应当是一个相当惹人笑的画面,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晌,太子干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此次劳烦二位了,请放开他吧。”
沈千山放开了绳索,?侍卫长不再挣扎,反而颓靡地低下头,背靠着墙坐在地上。
太子站起身来,焦躁地在库房中走来走去,?拳头紧紧地捏起来又松开,捏起来又松开,?像是在强忍着想要打碎什么东西的欲望一样。他在原地无头苍蝇一样地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一拳冲着侍卫长的脸打了出去。
“碰”地一声巨响,?侍卫长闭上眼睛,?然而拳头却擦着他的脸打向了墙壁,拳风扯得他脸生疼,库房抖了一抖,屋顶的灰簌簌地落了下来。
侍卫长睁开眼睛看向太子,太子咬牙道:“秦山含,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自从你进宫以来一直呆在我身边,我对你难道不好么?”
太子问完之后就狼狈地转过头去。
到底是真心相待、甚至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人,虽然他已经有了身边人背叛他的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眼眶。
谁知秦山含却回答道:“自从多年前臣跟随殿下后,殿下待臣极好,从未亏待过臣。”
太子听后转过头来,忽然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眼睛里满是火光,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他眼中忽然燃起了一丝期望:“是不是……是不是有人逼你这样做的?”
然而秦山含却直眉愣眼地摇摇头,打破了他的幻想:“不,殿下,没有任何人逼迫我,只是我必须要这么做。”
太子失望地垂下眼,语气不善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必须要这样做的理由呢?”
秦山含不躲不避地看着太子的脸道:“对不起,殿下,但我要为我妹妹报仇。我没能为妹妹报仇,也没能好好回报殿下,我有愧。”
太子一听,多年来一起长大的了解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来,快准狠地一拳打向秦山含的丹田,秦山含被他打得眼珠暴凸,“哇”地一声吐出血来,攻向自己心脏的强劲灵力瞬间散了。
太子瞪起眼,将所有灵力收起,如同普通人气急时那样直接提起拳头,拽着侍卫长的衣领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打到自己的拳头都破了皮,才将他扔到地上,恨恨道:“你还是不是男人!我们的账还没算完,你休想就这样一死了之!”
说完,他对着岑轻衣和沈千山行了一个大礼:“审问侍卫长的事情就要劳烦二位多多费心了。我……咳……我去外面站一会儿。”
说完,他犹不解气地再在侍卫长腰上踹了一脚,直接将他的所有行动封了,振袖愤而离去。
岑轻衣看着这一番变故,有些唏嘘地叹了口气,她凑近侍卫长,刚要说什么,沈千山忽然拦住她道:“我来吧。”
岑轻衣看了看沈千山冷冰冰的脸,左边写着“不说即死”,右边写着“不想说话”,直觉他不大能问出什么东西来,说:“师兄,还是我来吧。”
她蹲下身来看着侍卫长的脸问道:“你方才说要为你妹妹报仇,这又是怎么回事?”
侍卫长被太子一顿好打,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眼睛空洞地看着房梁,半晌不答,忽然道:“我十二岁进宫就跟着殿下,如今已经十年了。殿下待我是真的很好,我吃得多,殿下不仅给我足够的米饭馒头,还搭上很多菜。”
他说着说着,似乎陷入了混乱的回忆中,前言不搭后语起来:“那时候闹饥荒,只有一个妹妹还跟着我。我们的爹娘早就不在啦,只剩我们两个人。但是妹妹也不在啦,我实在活不下去了,最后被宫里的好心人捡走入了宫。后来我发达了,但妹妹她早就被殿下吃掉了,我闻得到,她被殿下吃掉了。”
再问什么,他也不再回答了,只重复道“她被殿下吃掉了”。
听着这些话,岑轻衣只觉得悚然:“什么叫‘她被殿下吃掉了’?”
侍卫长忽然侧过头盯着她,豹子一样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脱出眶,接着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吃掉了就是吃掉了,她才刚刚七岁,才学会了绣一方丝帕,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团肉、一撮灰、一个药丸子,被殿下吃掉,然后化成了殿下那么好的资质和灵力。”
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吐出的话也阴森森的,岑轻衣倒吸了一口气,脱口而出道:“怎么会这样!”
侍卫长说:“没什么不可能的。”
岑轻衣又问:“你说你闻得到,这是什么意思?”
“兄妹骨肉相连,妹妹在哪里,我这个哥哥又怎么会闻不到呢?”
岑轻衣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沈千山,见他颔首,知道他同样也发现了侍卫长话中的疑点。
首先,侍卫长虽然也修行,但他的资质并不是十分好,完全是靠后天的勤奋弥补的。而闻到骨肉中血脉相连气息的这种能力非达到一定的修为不可为,除非是天赋异禀之人或有奇遇,否则断断不可能在十二岁时就能如此。
退一步讲,就算他真的有什么奇遇,他入宫时仅仅十二岁,为太子挑选侍卫自然是相当严格,十二岁的孩子再怎么会掩饰情绪,也做不到在杀害自己亲人的仇人面前还若无其事甚至能混到侍卫长这样一个心腹的位置,除非是心思极度缜密、心机深沉之人。
但通过侍卫长的行事来看,他不是这样的性格,反而有些粗心大意,否则一来不会完全不检查药香,连太子将药香和帝王换了都不知道,二来置换药香这样危险的事情完全可以通过操纵别人隐在幕后,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也断不会被他们这样临时的计谋逮住。
另外,就算制作药香的主料绛沙雪莲还算好得,可王室用香上有专有的标志,他们已经向帝王确认过,这标志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侍卫长就能仿造出来的,所以定是有谁给侍卫长提供药香。
岑轻衣斟酌道:“你是从一开始就能闻到你妹妹的味道么?”
侍卫长实话实说:“不是,是从去年年初开始的,我之前也察觉不到。”
岑轻衣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问:“那一年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