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狡黠地笑起来,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仿佛有一条恶魔的尾巴在她身后狂甩。
她手指一勾,灵力立刻化为手中的一道长鞭,她心念一动,长鞭灵活地跃上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脸防备的沈千山捆了个结结实实,让他坐在床边一动不能动。
沈千山怒目而视,眼中寒冰仿佛化为利刃,要生生在她身上削下来一块肉,岑轻衣却毫不在意地哼着《翻身农奴把歌唱》。
“哼哼哼!嘿嘿嘿!嘻嘻嘻!”她咧着笑将指尖搭上沈千山的脸,轻轻地挑起他的下巴叫道,“美人!”
沈千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岑轻衣咂摸了一下,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于是又鬼使神差地张口乱叫:“御弟哥哥!”
“咔啦”!
恐怖的气息瞬间荡过所有梦境,梦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骤然分崩离析,将岑轻衣从沈千山的梦中弹了出去。
岑轻衣咂巴了一下嘴,带着恶作剧成功的愉悦心情,又陷入了一片黑甜之中。
所以她也没能听到系统用轻快的女声小声说道:“任务二第二部 分:请挑起男主角沈千山的下巴并叫他美人。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一百。注意,支线任务的任务奖励将在离开衍生小世界后统一发放,届时请宿主注意查收。”
而沈千山却猛地睁开眼睛,从外间床榻上坐了起来。
他双眼紧紧盯着屏风,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杀意。
半晌,他终于捏了捏眉心,将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收了回去。
算了,不过是个梦,暂时还是不要动她,避开就好了。
岑轻衣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竟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眨了眨眼,将眼中的睡意赶了回去,绣着龙凤的大红喜帐映入眼帘,被子被她团成一团抱在怀里,上面绣着的戏水鸳鸯身体扭得皱皱巴巴,正睁着四只豆豆眼死不瞑目地瞪着她。
哦,这是在衍生小世界里,她现在是楼兰城主之女,而沈千山是被她逼良为夫抢回来的将军。
她脑子清醒起来,昨晚的梦境也回到她的记忆之中,岑轻衣瞬间如遭雷劈,一下将脸埋进被子,耳朵通红。
夭寿了,她怎么会做这种梦,梦里还这么放肆!
她在床上崩溃地翻来滚去,本来就皱皱巴巴的被子彻底被她滚成一团咸菜,她才忽然又抬起头来,脸上露出逃过一劫的表情。
幸好是做梦,不是做梦的话她死定了啊!
求求海绵宝宝派大星章鱼哥的保佑,她可千万别说了什么梦话!
她做贼心虚地将被子扯平,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一双眼睛探出屏风。
外间空空荡荡,沈千山已经早起离开了。
岑轻衣舒了口气,总算不用见面,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沈千山。
她推开门走出来,准备找点吃的,再想办法攻破这个小世界。
门外站着一个三十来岁、身材妙曼的女子,一见她出来便迎上来道:“姑娘,婢子叫徐娘,往后就伺候姑娘了。姑娘可想吃点东西?”
岑轻衣道:“吃点吧。对了,我师兄他吃东西了么?”
徐娘道:“吃过了。姑娘请随我来。”
“哦,这样。”岑轻衣一边跟着她,一边问道,“你对这里很熟呀,是来很长时间了么?”
徐娘道:“有两年了,两年前蒙将军相救,之后就一直在府中服侍。”
“啊,那你家人呢?”
“我丈夫去世了。家中只有一个儿子。”
“对不住,节哀。”岑轻衣半晌又有些忧心地问道,“那你在这里,儿子就自己在家么?没人照顾他可以么?”
“多谢姑娘关心,婢子儿子已经十六岁了,还在学堂读书,也不用婢子照顾。就是调皮了点,总是想去参军。”
“哦。”岑轻衣了然地点点头。
这边岑轻衣吃着早饭,那边沈千山的书房密室中已经坐满了他的得力部下。
其中一个人笑道:“将军,虽然楼兰处处防着我们,但昨日趁城门打开时,我们的人还是潜进去了。”
“好!”另一人拍手道,“到时候我们来他个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沈千山用手指沾着水,不假思索地在桌子上画出了楼兰的简易地图:“楼兰城外有一圈小山,山中易于遮蔽。届时你们带一千人守在这里,待大部队从正门吸引战力后从这里冲入。”
他的手顺着山脉划了一条路线到楼兰东城门,说:“进去之后即刻登上城墙,将旗帜全部换成我们的旗,敌军必然军心大散,溃不成师。”
几人又确定好了具体的细节,部下才自信放松地笑道:“将军好计谋,我们必然能一举成功,取下城主那狗贼的头!”
“是啊,哈哈哈哈!就是委屈咱们将军娶了那女人来拖延时间。”
沈千山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他开口打断道:“好了,此话无需再说。另外既然计划已经展开,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好!”
诸将商讨完毕后从密道纷纷离开,沈千山将挡在腹部的手放了下来,一篇鲜红的血迹赫然出现在他的白衣上。
伤口是两天前最后一场战争留下的,尚未愈合,到现在还时不时地崩开,但也不是很严重,并不会伤及性命。
他在外这么多年,受的比这严重的伤多多了。他漠然地站起身来,准备回房去简单处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