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战士闻声出来,有一名女同志,冲进女厕查看了番,跟大家道:“没有任何打斗、拖拽的痕迹。大家想想,在李同志所说的这个时间内,有没有谁看到白芹、丁慧出去?”
“我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白芹下楼了。”
“对,我也看到了。”
“丁慧去厕所我知道,可没看见她出来啊。”
“我也看见她去厕所了,没有看见她出来。”
这就可怕了,人怎么会在厕所消失呢?!
宋逾等女厕所里的人出来,进去看了看,外间有一个洗手台,一个可容纳三四个人洗澡的洗澡间,里面靠后墙的地方修了个长条型的凹字便池,修得一头高一头低,高的那头装了个木制水箱,哗哗的水流不时从上面冲下来,几个垃圾桶隔着段距离靠墙放着。可以说,一目了然,没哪能藏人。
宋逾往里走了几步,伸手推开窗户,这是二楼,窗外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丁慧没那胆子跳下去。
跟着进来的几名军人也探头朝下看了看,还有两个下楼转到后面,就墙壁和附近的草地查看了一番,“没有什么痕迹。”
这时一位头上缠着绷带的战士,想了想,道:“方才我看见清洁工挑着两筐垃圾从门口经过。”
众人一愣,有人敏感道:“清洁工每天下午6点左右过来收垃圾,基本上都是用筐来挑。你看出什么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几分钟前携物出去的,我瞧见的只有这一个。”
大家心头一凛,一边让护士通知院方,一边自发地分成两拨,一拨去追清洁工,一拨在医院寻找。
“等一等,”李蔓打开文件袋,掏出包括藤蛇、天牛在内的七八张资料,递给一位姓苗的团长道,“白芹和丁慧要是出事,我觉得多半是遇到了du贩,昨夜因为我们仨,他们死了两个。这是最有可能过来报复的几人。”
du贩!边境军人可没少跟他们打交道,闻言,一个比一个面色凝重,再一看资料,藤蛇、天牛、毒箭、赤刹……不由倒吸了口冷气,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有几位跟他们正面交锋过,当下便跟众人科普了起来。
大家一边听着,一边对照着资料记下了几人的外貌、身高体重和善用的武器等,然后将资料还给李蔓,飞速下楼追逐、寻找而去。
李蔓将几人的资料递给身后的宋逾:“你觉得来的会是谁?”
宋逾一页页翻过,随之又探身取了李蔓放在膝上的文件袋,将剩下的资料全部倒出来,一张接一张地又看了一遍。
片刻,宋逾捏着资料,偏头瞅了眼窗外逐渐暗淡的天光,眉头越拧越紧,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要真是报复,方才小蔓一个人在病房,亦是下手的好时机,或者,让藤蛇往楼里扔几条毒蛇,这一层几乎都是参加过缉du的军人,咬上几个,岂不是更解恨?
“宋同志、小蔓,”张婶端着鸡汤从楼下匆匆上来,道,“我怎么听说丁慧不见了?”
“嗯,”宋逾看向张婶身后,没看到他要找的人,“张同志,你有看到白芹吗?”
“让一位姓苗的团长叫走了,说是了解些情况。”
李蔓震惊道:“白芹方才一直跟你在一起?”
“对啊,我买鸡回来在大门口遇到她,她就跟我去食堂帮忙了。”
宋逾面色陡然一变,道了声“不好”!资料一收,跑起李蔓向院长办公室跑道,“他们主要的目标不是你们,我猜是监狱里的木森。”
李蔓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略微一想:“木森近期行刑?”
“嗯,后天枪毙。”
“那丁慧会有危险吗?”
宋逾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两分。
李蔓眼圈一红,自责道:“早知道,我就不让她去了……”
“她不去,对方就不会摸进病房吗?”既然要将人都吸引到医院来,那他们势必要抓一个两个,让这边乱起来。
这么说,丁慧也是代她受过了,李蔓咬了咬唇,有些恨自己。
宋逾抱着她风一般下了楼,越过花园,出了住院部,转眼到了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宋逾道:“周院长,你好,我借用一下电话。”
“宋同志,”周院长拿着电话站起来道,“你找孔队长吗?我正在跟他通话。”
“嗯,”宋逾将李蔓放在沙发上,抚了抚她的头,“别怕,有我呢。”
周院长跟那边说了一声,将电话递给宋逾。
“宋逾,你爱人没事吧?”孔队长担心道。
宋逾偏头看向沙发上的李蔓,眼神柔了几分:“谢谢,她没事。孔队长,你是不是准备带人过来?”
“嗯,我这就过去。”
“藤蛇没来,天牛也没来……”
孔队长一愣,沉吟了片刻:“他们的目标是监狱?!”
“嗯,我想现在藤蛇、天牛、黑子、铁牛等人已到达监狱附近了。”
孔队长心头一沉,随之咧了咧嘴,笑道:“宋逾,帮我告诉苗团长、周院长一声,全力搜救丁慧,护好李蔓、白芹。”
“嗯。”挂断电话,宋逾看向窗外,灰暗的天光下,一个个或吊着胳膊或拄着杖的军人,自发地加入了搜救的队伍,大家忙而不乱地搜过一间间屋子,寻过院子的角角落落。称得上纪律严明、行动迅速了。
就是不知道,没受伤的他们跟他前世专门训练的铁卫对上,会怎样?
“周院长,”宋逾转身道,“对外宣布‘孔队长带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另外,将白芹送过来,屋外再安排几位佩枪的战士。”
周院长一愣,随之了然地点点头,方才宋逾跟孔队长说的话,他站得近,也听到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出门安排了。
白芹很快被送来了,一同来的除了六名带枪的战士,还有端着鸡汤,拎着食篮的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