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路九歌的心里还是有着顾虑的，就算安排护工过去，可是如果她妈再度怎么样了，医院里面的设备比较齐全，怎么着都比在自己家里要好太多了。
“九歌，这是妈的心愿，我们现下能为她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为什么不能让她照着自己的心意走一次。”凌鹤循循善诱的劝着。
“可是……”路九歌心里还在迟疑着。
“九歌，你觉得妈这次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凌鹤突然发问道。
“不是心疼钱吗？”路九歌理所当然的认为。
没有想到，凌鹤却浅浅的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路九歌不解的睇了凌鹤一眼，后者则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九歌，你忘记了吗?你妈从小家境宽裕，钱对于你妈这种大小姐，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她之所以一直想要回去，也并不是心疼钱，而是想要死在留自己妈最近的地方罢了。”
凌鹤就这么松松的搂着路九歌，两人之间距离近到，路九歌都能闻到凌鹤身上那淡淡的薄荷香味，泌人心脾，特别好闻。
“你是说，我妈想要在老家结束她这一生。”路九歌在凌鹤的怀里说道。
察觉到自己贴着的身体点了点头，尔后声音再度从头底飘了过来。
“九歌，妈这一辈子觉得亏钱最多的可能就是你的外婆刘玉然了，这些年她一直将你外婆的死怪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一直无法释怀。现下，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是想要回到老家，回到离你外婆最近的地方，去赎她心里的罪过。”
路九歌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凌鹤下巴处的胡渣，一看就是二天没有修过了。
也对，他从打陪着她来到这里，不也是没有休息好吗，帮着她忙进忙出的，额外还要抽出时间忙着自己的事情。
“谢谢。”虽明知谢谢这二个字在凌鹤做的这些事情面前有多苍白，可除了这二个字，她现下确实也找不到什么别的词可以用来对凌鹤说的。
“九歌，我上次就说过了吧，不要总跟我说谢谢，如果真的要说谢谢，请让我自己选择让你道谢的方式。”
凌鹤沉厚的嗓音响起。
路九歌这才想起，上次她向凌鹤道谢，他是说过这些话来着。
于是她侧着头，态度显得特别诚恳。
“那你想要我怎么谢你？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欠凌鹤的，只怕几辈子都还不清。如果自己这里真有什么凌鹤需要的东西，那能给他，也算了了一点点心头的那一点负罪感。
“真的吗？”凌鹤笑意盎然的问道。
路九歌没有回答他，但是却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此刻凌鹤眼底的笑意更加浓郁了，既然她都这么表示了，那他就却之不恭，从她那里拿回一点点谢礼便好了。
“真的不后悔吗？”凌鹤再度坏心眼的诱拐着某位单纯少女。
路九歌再度点了点头。
“那请你将眼闭起来吧。”就在路九歌猜测凌鹤是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凌鹤却突然开口道。
心里虽有疑虑，可是因为对方是凌鹤，她还是放下了全身的防备，听话的闭上了眼。
路九歌紧闭着双眼，一直等着凌鹤打算从自己身上要走什么。可是许久之后，她也没有感觉到凌鹤的动作，正想睁开眼，却忽然感觉到了一抹温热的触感。
扑通、扑通，路九歌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周遭的一切好像被人按下了静音开关一般，落针可闻。
路九歌缓缓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一时之间竟语塞在了那里。
“这就是你想要的谢礼？”路九歌微微愣神之后，开口问道。
凌鹤伸长了手指，在路九歌的眼前摇了摇头。
“不是，这只是前菜。”
不知为何，在听到凌鹤意有所指的前菜之后，路九歌只觉得心里的血液更加澎湃了起来，有什么被禁锢的东西正在叫嚣着想要冲破牢笼。
路九歌不自在的别过了脸，眼观鼻、鼻观心的怔在那里。
“不懂你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