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恋自从上次得了孟澜的承诺,加上沈克后来确实没怎么找过孟澜,她便也消停下来,在家安心养胎。
只是有一件事让她始终放不下,眼看着肚子慢慢大起来,沈克却绝口不提和她结婚的事,每次她主动提起,沈克就一句话:公司事多,忙完这一段再说。
就这样忙着忙着就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换上春装的阿恋,开始幻想着能在桃花盛开的时候办一场盛大的草坪婚礼。
阿恋想了很久,觉得沈克之所以不松口,根源也许是在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对她印象不好,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纯粹是看在未出世的孙子面上。
阿恋觉得,要想说服沈克,首先应该拿下老太太。
于是,她以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为借口,央着沈克把老太太接到家里来,一日三餐不让老太太动手,供活菩萨一样供着,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就差没亲自给老太太洗脚了。
老太太说到底还是心软,见她怀着孕还忙前忙后地服伺自己,也就不好总冷着脸。
好不好的,终归是儿子造的孽,沈克也四十多了,还能再找个啥样的呀,就这样凑合着过吧,毕竟还有个孩子呢!
于是老太太就劝沈克,让他抽空和阿恋把证领了,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户口。
沈克拗不过母亲,勉强和阿恋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当天晚上,沈克一个人在书房,对着一本离婚证和一本结婚证喝得酩酊大醉,哭得肝肠寸断。
当初还放言要和魏城公平竞争,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受他控制,稀里糊涂竟走到了这一步,从民政局那个大红印章落下的一刻,他便永远失去了竞争资格,也永远失去了孟澜,还有他最亲爱的儿子。
沈克这边失魂落魄,阿恋却开心的不得了,为了能够赶在桃花盛开之时顺利举行婚礼,在沈克和老太太面前表示得更加温顺体贴,不但不拿孕妇的架子,反而每天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别提有多贤惠。
这天,阿恋趁沈克不在家,特意帮他把书房整理了一番,想借此讨他的欢心,不料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沈克用房子做抵押,从银行贷款开的公司,却又用公司做抵押,另外贷了一笔钱,盘下了重点中学附近的一处铺面,然后又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了孟澜。
这样算下来,沈克哪还是什么有钱人,分明就是个穷光蛋呀!
阿恋差点没气死,拿上那满满一文件袋的字据,怒冲冲闯到沈克的办公室,和他大闹了一场,大骂沈克是个骗子。
沈克说,“我怎么骗你了,床是你自己上的,孩子是你自己要生的,婚是你自己要结的,我骗你什么了?”
阿恋脸都绿了,“沈克,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沈克说,“我的心那么脏,狗都嫌弃的,也只有你上赶着要,现在我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给我,哈哈,你给我了吗?”阿恋气得笑起来,“沈克,你自己拍拍心口,即便是这颗狗都嫌弃的心,你有给过我吗,你没有,没有,你的心全给了孟澜,给了你儿子,一星半点都没给我,没给我!”
“那怎么办?”沈克淡淡道,“不然就离了吧?”
“休想!你休想!”阿恋红着眼睛大吼,“我是不会离婚的,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想就这么轻轻松松把我甩了,门儿都没有,我不离,我死也不离,我就是要让你养着我,养着我的孩子,从此以后,你赚的每一分钱都归我,都归我!”
“那不可能,我还要还贷呢!”沈克说,“你可想好了,大概十年之内我都是负债之人。”
阿恋快疯了,却又不能拿沈克怎么样,尖叫着把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拂到地上,摔门而去。
沈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地狼藉,打电话叫助理进来收拾。
阿恋离开公司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直接打车去了孟澜那里。
孟澜正在大厅检查卫生,就听门外一声怒吼,阿恋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
“孟澜,把我老公的钱还给我!”
“什么钱?”孟澜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你老公是谁?”
阿恋气不打一处来,“你装什么装,我老公当然是沈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