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后患
到了第二日，凤比翼才刚一醒，便被卫宵练扶住了：“还好吗？”
“我没事。”凤比翼神色还有点恍惚，慢慢地眨了几下眼，才回过神来。
昨晚大略是被钟小月这一手打了个猝不及防，又中了靡音香，神志不清，才会心如死灰，仔细想一想，当时尘埃落定之时已是深夜，大晚上的谁敢闯进豫王夫妇的卧房？靡音香再怎么狠辣，毕竟只是迷药，到了第二天一早，还不等别人进来，药效也该过了。
“你怎么样了，身体没事吧？”凤比翼翻身想要坐起，却被卫宵练拦住，“我没事，倒是你……你想要些什么，我来拿就好。”
凤比翼先是一愣，继而便拧起了眉头，虽然在她怀孕初期，卫宵练的确是这样事无巨细地替她操办，但几个月过去，早就被她说服，也不再什么事都替她做了，如今她不过就是要坐起来而已，为何卫宵练却这般紧张？
她神色渐渐凝重，嘴上不说，右手却已在被窝里悄悄搭上了左脉，待了片刻，左手又搭上了右脉，越是诊下去，就越觉得心沉。
卫宵练在一旁悄悄观察，见她神色不对，知道事情瞒不过她，只得叹了口气：“我虽是没事，但那靡音香药性实在太过狠毒，你本就体弱，又有了身孕，恐怕会……”
“会影响到孩子，是吧。”凤比翼一时间心累不已，她这些日子虽然有些颠簸，但自己本是大夫，对如何照料自己心知肚明，一路上安排的妥当，也并没出什么危险，本以为只要上了船回到大越，便可高枕无忧安心养胎，没料到最后一时马虎，却着了钟小月的道儿。
若是换了别人，定然扛不住药性，当即便会小产，以她的本事，倒是保得住这个孩子的性命，然而这孩子身体内已经积聚了毒性，待出生之后，也会体虚神弱，即便是调养得当，最多也就是少吃点药罢了。
凤比翼原本对钟小月还心存一丝怜悯，毕竟钟小月虽然可恶，然而出手的本心却是出于真情，但到了此时，别说钟小月是个刺客了，就算她是天王老子，这时候也留她不得，但又想到钟小月已经死了，不免又觉得便宜了她。
她想了片刻，忽然觉得身下颠簸，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卫宵练叹了口气：“这是咱们的船啊，你已睡了一天一夜了。”
凤比翼心下一惊，又问道：“那……钟家那些人，怎么处置了？”
卫宵练沉默片刻，发狠道：“都杀了。”
“都……都杀了？”凤比翼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行刺这件事，并不是钟小月自己一个人临时起意，整个钟家都牵连在内，炮制毒药、制定计划，都有钟黄等人的手笔，昨天钟小月来行刺之后虽然被你诱杀，但钟黄等人也未闲着，他们假托你我的命令，以毒酒犒赏咱们的随从，随从们已被毒杀大半，好在凤千古派来的那些人还顶用。”
凤比翼听得心惊，咬了咬下唇，忽然想起：“又是毒药，又是迷药，这钟家哪里来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