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敬咬牙道:“难道,难道外甥就不能帮忙吗?把事情告诉豫王,让他往陛下面前送,难道陛下会置之不理吗?”“快休提这话,刘家的女儿嫁到太子府受了委屈,告诉豫王去,让豫王帮着给出气?你若是再说这话,一发连我都臊得没边儿了,你真不怕豫王知道,科举舞弊一案,也有
你的手笔?”
老靖国公冷冷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只想着太子得了势,刘家能够水涨船高,怎么就不想想,太子这座山,是好靠的吗?”
刘子敬涨红了脸,半晌方道:“木已成舟,父亲这话也不必说了,如今咱们只说梦夷的,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眼看着她被太子折磨死吗?”
“不眼看着,你打算如何?”老靖国公冷笑,“为了你的女儿,跟皇上的儿子作对吗?你就算告到御前去,你指望皇上不向着自己的儿子,向着咱们吗?”“啊?那……那这么说,梦夷竟是没有活路了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刘夫人最听不得这个,一听便嚎啕大哭起来,刘梦夷想到自己的终身居然落得这个下场,也悲从中来
,放声大哭,母女两个哭成一团,堂中其他人见此惨状,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刘子敬哽咽道:“父亲,道理儿子都明白,可是叫儿子如何呢?命里修下这段孽缘,难道真要置之不理,看着梦夷去死吗?”
老靖国公亦是心中凄楚,当初国公府出了先皇后,亲子袭爵,旧部李晗领兵有方,深得皇上器重,那时是何等的风光,谁成想如今竟到了这个地步呢?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若要求情,没有别的办法,唯有我舍着这张老脸,去求陛下了。”接到老靖国公求见的消息,弘始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位老靖国公是很知情识趣的人,自将爵位交给儿子之后,就一直在家里深居简出,从不曾插手世事,因此
很得他的赏识。
因为老靖国公战功赫赫,又知进退,因此弘始帝也不愿驳了老靖国公的颜面:“宣吧。”
老靖国公随人进了太和殿,叩头如仪,弘始帝笑道:“爱卿久已在家享清福,今日怎么想着来见朕了?”“启禀陛下,老臣此来,是为了我那个孽障孙女儿梦夷。”老靖国公叹了口气,他是真不愿意仗着功劳跟弘始帝求这个求那个,无奈事到己身,终究是身不由己,不开口,
难道真看着刘梦夷被折磨死?
“朕记得爱卿的孙女,不是被朕指婚给了太子吗?怎么,爱卿不满这门亲事?”
弘始帝开玩笑地说,心里却是老大不以为然,他的儿子,再怎么好,也轮不到臣下挑挑拣拣的地步!老靖国公也知道弘始帝这个脾气,况且他原来就是豫王的外祖父,弘始帝把他的孙女指婚给太子,就是希望他一碗水端平,如今若是再说太子的坏话,一发会惹恼了弘始
帝,因此他只是磕头,叹气:“陛下,老臣有个不情之请,请您下旨,赐老臣那个孽障孙女一死吧!”弘始帝大惊失色,他是被吓到了,怎么老靖国公要他杀自己的亲孙女呢:“爱卿,这话是从何说起?”